["我在重阳山修养了半月,前前后后算起来,莫离总来过六次,每次来都是夜深,而且那时我已睡熟了,哪晓他是不是真的来过。
我生出不满,莫离那个混蛋,我是因他受的伤,好歹也挑个好点的时间来看我。
那时,我根本未想过他已忆起了前世,忆起了我对他的所作所为。
从上昆仑起,莫离就一直在我身边。
我习惯了莫离的存在,习惯了他对我的冷嘲热讽,也习惯我对他冷眼回击,他对我好,我认为是理所当然,我对他的护短,也认为这是应该的。
我以为莫离无心,不会有喜怒哀乐,也不会记仇怀恨在心,所以我心安理得的对他恶言恶语,拳打脚踢,反正过阵子,莫离又会与我和好如初。
我以为莫离拿回了心,也还会是以前的那个莫离。
但我就是个傻子,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理所当然。
习惯是一种无比可怕的东西,因为当你一旦失去,你会觉得失了心,失了魂,失去了活下去的念想,你仿若一具行尸走肉。
出云说,他从未见过那么沉默的莫离。
我浑身一震,别说出云,我也未见过莫离安份的样子,老是耀武扬威,一副大爷的嚣张样。
连连几夜,我都睡得很警醒,一点声响我都会睁眼瞧上一瞧,看看是不是莫离来了。
夜里睡得不好,白日里就特嗜睡。
出云以为我是病了,特意为我诊断了一番,结果才发现我只是睡眠不足而已。
我告诉他,晚上等莫离去了,所以白日才没精神,睡一下就好了。
出云低头不语。
等了几个晚上后,我终于等来了莫离。
他悄悄推门走了进来,我赶紧闭眼装睡,少顷,被褥陷进去了一块,约是他坐下来了。
这是一种煎熬,我期待他能与我说说话,或者叫醒我,但他却一言不发。
突然,微凉的指尖抚过我的额,鼻尖,最终落在唇上,我微微发僵,也很紧张,但我克制自己要放松,免得被莫离发现,就糗大发了。
但我没想到,莫离他吻上了我的唇。
细细的吻,温热的气息吐在耳旁,我闻到了莫离身上特有的香,那是魅香,霎间,心间流过一阵猛过一阵的悸动,一股炙热从心底深处喷发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莫离,我迷离的呢喃了一声,反手勾住了他的脖子,遂不及妨的将他压在床上。
莫离僵了,他没想到我竟然是醒着的,而且还中了他的媚术,好看的眉纠了个死结,眼里有隐隐的怒意。
我笑靥如花的勾起他的下巴,动作轻佻,神情妩媚,我说:“莫离,你是不是在心里想,欢欢,这个没用的家伙,连丁点魅香都承受不住”
莫离眼神顿凛,沉声问道,“欢欢,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