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离开离宫后,已经走出很远,背上的范同不时乱说八道,蒙媚也越来越无力了,脚步踉跄,不时要扶着我肩膀。
幸好负重对我来说不是难事,脚下依然强劲有力。
“撑住!撑住!我们一起进来,就一起出去!”我不停的说话,鼓励他们两个。
心里忽然觉得有点感慨,现在才觉得自己有点象个男人了。
以前都是家人照顾和鼓励自己,自己永远跟在他们后面,受到各种关怀和保护,现在,在这里,我背上扛一个,侧边搭着一个,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将他们带出去!这或许就是一种责任了。
蒙媚忽然哼起歌来,歌声悲凉而悠扬,我认得这是那种萨满神语。
我心里却大惊:“她也开始撑不住了。”
背上的范同听到这些歌声,好象安静了许多。
张眼望过去,前面还是不见尽头,心想,这个乌龙山主峰,从南至北,怎么都不超过十公里,也就是说,我们现在由南往中心走去,大约也不过五公里左右,况且已经走出一段了,余下也不过两三公里。
话虽如此,但范同的重量也不轻,不时还要拉一把蒙媚,我走得非常非常的慢,而且口鼻之中,不断吸入热气,觉得非常不舒服。
这个地方,不用说,空气中的含氧量是很低的,范同和蒙媚不只是缺水,还缺氧,再这样下去,只怕也撑不了多久。
胡思乱想间,蒙媚忽然跪倒了,将我也拉得身体一歪,连带着范同一起倒在地上。
“蒙媚!蒙媚!”我大声叫着。
“我、我还行,就是全身无力,小腿抽筋了!”听到蒙媚说话的条理还清晰,我才松了口气。
我看看范同,他眼睛半睁在半合,幸好呼吸还算平和,应该暂时还没事。
蒙媚张开双手,摊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吸着气,胸脯一鼓一涨,象两个大气球一样,觉得有点好笑,这个女人引以为傲的部位,在这个地方,反而成为了累赘。
我甚至想:“如果这两个是水袋,里面装的是水,那还差不多。”
我帮她揉了一会小脚,她终于也能站起来了。
我又背起范同,而她则挽着我的手臂,半个身体靠着我,我们三人,继续缓慢地向前面走去。
因为心里对距离有了个预计,现在走起来就更坚定了,心里总是想着,快到了,快到了。
蒙媚走了一会,小腿又抽筋了,痛苦地跪在地上。
“小涵哥,我实在走不动了,你带范同走吧……”她喘着气说,说话的声音很微弱。
感觉是第一次听到蒙媚说出这样带着真情的话。
“不要泄气,你看看前面,光线好象不同了,不再是红通通的,隐隐有光线,我们很快就会走出这个山洞!快起来,挽着我的手臂,一起走出去!”
蒙媚咬着牙,又扶着我的手臂,一跛一跛地向前走去。
“怪不得……”她说。
“怪不得什么?”我奇怪她还说话。
“怪不得人家说,小姨子很容易爱上姐夫。”她小声道。
我心里一荡,这个女人,真是特别,到了这个地步还能想到这个,果然是个妖精。
——
我刚才的话,也不是乱说的,因为前面的红光,的确淡了许多,开始看到了些明亮的光线,走了一会,虽然依然炎热,但温度降了点,空气慢慢变得潮凉了,呼吸也顺畅了许多。
我跟蒙媚不禁大喜,脚下也起劲了,几乎是半跑着前进。
“小涵哥,你体力真惊人!”蒙媚现在是整个胸部压在我左臂上,几乎是被我拖着走的。
我苦笑:“你可能不知道我以前的职业,就是个苦力!”
蒙媚笑了笑,没有回话。
再走了几十米,那些红光几乎消失了,山洞恢复了正常,空气清爽,范同也慢慢醒转过来。
我们坐在一旁的岩石上,大口大口地吸着湿润的空气,范同醒来后第一件事,居然是指着不远处说:“我听到那边好象有水滴的声音!”
我走过去一看,岩壁上果然渗出些水滴,周围还长着青苔,心里正想着这水能不能喝时,一阵尖锐的叫声钻进耳中。
“哇哇”、“哇哇”,声音在空空的山洞中回荡着,令人心里发毛。
又是那种小孩子般的叫声,现在听起来,非常的清楚,仿佛就在耳边一样。
我吓得退回去,跟他们站在一起,手里拿着刀戒备着。
过了好一会,也不再有什么动静。
“声音是从洞的前方那边传过来的,听得清楚,是因为山洞的结构导致。”蒙媚说。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
“前面不知道有些什么,我们不能急着出去,得要在这里恢复了体力再说。”我说。
岩壁渗出的水滴虽然不大,但范围很广,我在背包里拿出一条毛巾,将水吸进去,再拧出来,一下子就装了两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