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月秀猴急的喝了一口，烫到嘴巴直呼气，赵月如没好气的端过，将面糊吹凉这才递给赵月秀，门外沈氏的声音也传来：“月如，你出来一下。”
“娘，你叫我干嘛？”赵月如将碗放下，跨过门槛，就见沈氏低着头，站在灶房门口。
沈氏身材瘦弱，穿的也格外破旧，她搓了搓手，面露尴尬：“月如，娘今天，娘今天找你大伯要了口粮，但他不肯给，说要将地契给他，结果地契又被月如你拿回来了。”
“娘，地契攥在我们手里，我们还能靠自己有点盼头。”赵月如抓住了沈氏的手，蹭了蹭她手上的厚茧，语带心疼：“你要是把最后的东西叫出去，就等于把我们几个的命让给别人了呀。”
赵月秀刚喝完粥就听到赵月如说这种话，扑过来抱住了沈氏，娘两抱头痛哭，赵月如看到这一幕也有些哽咽，她长叹一口气，把赵月秀拉了起来，虎着脸：“男子汉哭什么哭，姐姐只要在家一天，就不会饿着你。”
她撸起袖子将沈氏扶到木凳上坐下，沈氏大口大口的喘气，赵月秀也帮她捶着胸口，一看便是身体有毛病，赵月如无奈的叹了口气，将面糊端到沈氏面前，用勺子舀了舀：“娘，你先吃着，下午我去田里看看，有啥可吃的。”
沈氏叹了口气，接过面糊，赵月秀站一旁眼巴巴看着，赵月如没法，将自己那碗端给赵月秀，揉了揉饥肠辘辘的肚子，扛起锄头去了那几亩地看看。
将脑中记忆过了一遍，赵月如找到那块土地，就见上面有几株辣椒番茄苗，一小片芝麻地和红薯地，都是些寻常菜肴，而且看起来疏于打理，已经有些干枯。
赵月如走去，仔细看了看，便知道天气干燥，这些要枯了的植株定是干旱所致，且有些缺肥，她从旁边的沟渠里提了水，从根部开始浇水，慢慢浇透，又去茅房提来粪桶，不嫌恶臭给这些菜施肥，一晃眼便是傍晚。
她中午就没吃东西，晚上更是饥饿，看了看刚施肥的菜，都不能拔，但是家里除了硬硬的饼子也没什么吃的，赵月如捂着肚子慢慢回了家，就看到赵月秀早就站在院子门口，翘首以盼。
赵月秀看到她，奔了过来一把抱住赵月如，亲昵的蹭了蹭：“姐姐，我们今天晚上吃什么呀？”
听到赵月秀天真的问话，赵月如一时犯了难，赵月秀总不可能一直吃面糊，但是沈氏也依靠不上，如今家里什么也没有，其他亲戚也不肯帮忙，最后的办法，就只能找邻居借了。
赵月如咬咬唇，敲了邻居王大娘的门，王大娘显然不是很乐意，看到她就把门给关了，赵月如一不做，二不休，又敲了敲大娘的门，大娘不堪其扰，这才把门开了一条缝：“哟，原来是月如啊，今儿个来是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