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卢晓笙照例早早起床,现在,彭祖那边会把前一天割好的韧丝草放在离这里四公里处的一个草棚,卢晓笙只要跑过去拿回来就好了。
担了几担水,挑了一大半的草,差不多是狻猊早上进食的时间了。
卢晓笙轻手轻脚地走进屋子,虽然他以为轻手轻脚,但其实狻猊可以清晰地听见他的脚步声,一对失神的大眼睛陌陌地看着他。
“你醒啦?你应该多睡会儿的,怎么样,感觉好点儿了吗?”新的一天,卢晓笙总是伴着愉悦。
狻猊没有反应,转而呆呆地看着卢晓笙刚刚塞进来的一堆草。
“你没力气动吧?我去喂你。”卢晓笙说着,钻进笼子,“张嘴。”
满嘴三角形的,尖利无比的獠牙,随便一颗,都比世界上最锋利的匕首还要所向披靡。
卢晓笙把草一束一束地放在狻猊的嘴里,狻猊便开始咀嚼,然后下咽。即使隔着一层厚厚的皮毛,并且不是人脸,卢晓笙也能看出狻猊那份隐忍,痛苦,酸楚,不得已而为之的神色。
这神色让内心柔软的卢晓笙不得不为之动容。
下一秒,他拿起一捆草,这次,不是放在狻猊的嘴里,而是直接扔到了外面。
“别吃这个了!你等着!”
狻猊怔怔地看着他,就在卢晓笙准备钻出笼子的时候,他感到一股强大的压力从背后传来,这压力令空气都为之压迫,以至于卢晓笙在那一瞬间仿佛停止了呼吸。
来不及反应,电光火石之间,一个庞大的身躯,便将卢晓笙扑倒在地。
绝望感迅速遍及终身,卢晓笙躺倒在地,身上是狻猊两只无坚不摧的利爪,左臂上,被利爪抓出的伤痕,流着殷红的血。
亦或是被血染红的泪。
卢晓笙看着这个比自己强大千百倍,而自己却傻傻地要保护他的庞然大物,心如死灰。
自从来到这里,卢晓笙从未气馁过,可这次,他的心,被那几道爪痕,抓得支离破碎。
他三个月来不知不觉凝住的全部情感。在这一刻,像伤臂上流出的血一样,再也回不来了。
伤心之至,连求生欲,都变成了一种奢侈。
狻猊的头,对着卢晓笙受伤的左臂,张开了嘴。
一阵湿滑的温润感传遍全身,让卢晓笙的全身说不出的畅快。
狻猊前肢撑地,后肢跪着,扶在地上,张开嘴,用他的舌头,帮卢晓笙轻轻地舔拭着伤口,喉咙里发出阵阵悲鸣。
然后,他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