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山南东道孔岳死的消息一样,足足二十一条消息飞往江南。
止于山南东、止于江南、止于徐州、止于玄武山………
最近的,甚至止于京畿外。
这一个个的止字之前,多为行夜郎,同有飞鸟士。
与行夜郎官不同的是,行夜郎官的后缀是死,而飞鸟士的后缀,是伤。
裴踏雪看着一封封四方师传回的密信,颇为惊奇。
夜月衙门之所以比飞鸟监损失惨重,倒并非是飞鸟监比夜月衙门强,也并不是敌人对飞鸟监手下留情。
而是多数飞鸟士,都是从山南东道才纵马归京,而山南东道在那位三品术士战死之后,已经换了一位新的三品。
这位三品,其名安淮。
多数飞鸟士都是被这位除妖司的先生救下。
不过非常奇怪的是,纵然如此,消息依旧没有从飞鸟监飞回长安。
故而这帮长安老爷们依旧不知道,不仅在江南,就连长安到江南的这条路上,已经腥风血雨。
所有人都沉浸在北境战事的喜悦之中,而不知道,马上这座风雨飘摇的大唐帝国,将会迎来一次沉重的打击。
裴踏雪望着长安的方向,不禁感叹:“真是个厉害的组织啊,居然连一只鸟都飞不进长安。”
裴踏雪转身,又是喃喃:“百年帝国啊,苦的还是只有百姓啊。”
裴踏雪对着暗处说道:“令,所有江南道四方师不得有任何私自行动,所有线路除了必要联系,通通暂停,所有监视人员回归,所有间客不得有任何行动!”
“天下楼,伏隐三旬!”
……………
风月山庄的‘比武招亲’,已经快要落下帷幕。
而秦楷,自然是没有看到这一幕,他只身一人,连杨柳都没有带,来到了瓶镇。
瓶镇这段日子很安静,或者说他一直都很安静。
傍晚下,有两个孩童在嬉戏打闹,不知疲倦。
当他们打闹到一家客栈的时候,一直站在客栈门口的大汉瞪了他们一眼。
两个孩童吓得踉跄后退,险些摔倒,是被一袭黑衣撑住后背才没有摔倒。
这袭黑衣就是独自而来的秦楷。
人高马大的大汉看了一眼秦楷,便出声道:“今日不做生意,你另寻别处吧。”
秦楷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准备转身离去的秦楷被其中一名顽童叫住。
“大哥哥你是要找地方住吗?”
秦楷转过身来,半蹲下来,“是啊,你知道镇上还有哪里有客栈吗?”
“你先回家去吧,明天我再去找你玩。”顽童对自己的小伙伴吩咐了这么一句,然后看向秦楷,“我们这小镇,能住人的客栈其实不多,而且都很贵,不如大哥哥去我家住吧。”
秦楷无奈苦笑,因为他发现这小家伙一直盯着他腰间的三把横刀看。
秦楷站了起来,“好啊,你叫什么名字啊?”
顽童在前头领路:“我叫陈标,大哥哥你呢?”
秦楷回道:“秦楷,楷书的楷。”
顽童又问:“那大哥哥你是去云州城游玩的吗?还是去拜会那满弓陈氏?噢,今天风雪山庄举行比武招亲,大哥哥你是来赴风月山庄的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