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轻衣和御无极在外面等候,不过下人都在外面,她只能压低声音:“你觉得呢?”
他淡淡地眨眸,“我怎会知道?”
“她又自缢又自残的,可都是为了你这个狼心狗肺的负心汉。”
“我哪里负心了?我对她从头至尾就没有动心过。”
他一本正经地纠正。
月轻衣不厚道地说:“如若她听见你这话,兴许会再插自己几刀。”
御无极宠溺地瞪她一眼,“你来做什么?你会这么好心地来看她?”
“我不来,她可就看不见你喽。因此,我只能勉为其难地来一趟。”
“你就笃定我一定会来接你吗?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两人在这儿打情骂俏,而寝房里则是人仰马翻。不多时,寒江走出来,神色凝重。
御无极连忙问道:“寒伯,香冷怎样了?”
寒江道:“太医说香儿性命无大碍,需好好调养。现在她醒了,想见见王爷和御凰公主。”
于是,御无极拉着月轻衣踏入寝房。
寝房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虽然沾染了血污的东西都收拾走了。寒香冷躺在床上,一双眼眸略显无神,小脸白得吓人,好似抹了一层白泥浆。
太医退出去,她的瞳眸转了一下,落在御无极脸上,“王爷……”
“你好好歇着,不要胡思乱想。”御无极温和地安慰。
“王爷大婚那日,香冷不能亲自恭喜王爷了。”声音低弱、轻缓,不胜娇弱,令人心生恻隐。
“无妨,你的心意,本王会记得。”
对于一个重伤之人,他只能施舍一些怜悯了。
月轻衣倒不是介意,只是担心会让寒香冷误会。
寒香冷的目光微微一转,落在她脸上,千般委屈地说着:“公主,我只是说了一句,即使为妾,我也心甘情愿……为什么你要杀我……我自问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为了阻止我进秦王府……就要置我于死地吗?你的心为什么这么狠,这么冷酷……”
这番话,令所有人惊讶。
月轻衣早有防备,但还是没料到她会说出这种诬陷的话来。
御无极的俊容当即黑了一圈,寒气森森。
“你不要信口雌黄。我没有杀你,是你自己自残,与我无关。”她冷冷地辩解。
“香儿,你说是御凰公主伤了你?”寒江吃惊不小,同时用狐疑的目光看她。
“祖父,我以为御凰公主好心来看我,哪想到她竟然要杀我……”寒香冷万般的委屈无辜,又惊惧得瑟瑟发抖,“当时公主把侍婢都遣出去,我以为她有心里话跟我说,就没往深处想。接着,我恳求公主让我进府,只要我能进府,让我做牛做马都可以。公主听了就大怒,说我是痴心妄想,还说绝不会让任何一个女子靠近王爷,分薄了她得到的宠爱。接着,我又说,我一定会进秦王府,公主就更怒了,忽然取出一把匕首,刺入我的胸口……咳咳……”
她清咳了几声,牵动了伤口,疼得眉心紧蹙,额头渗出薄汗。
月轻衣嘲弄地勾唇,眼里寒芒闪烁:这个心机婊,可真能编故事!
寒江布满了皱纹的老脸铁青铁青的,“王爷,御凰公主要杀香儿,所幸香儿命大,性命无碍。香儿只是一心要进王府伺候王爷,可能对御凰公主有所冒犯,但御凰公主动了杀心,把香儿伤成这样。王爷,你必须给我香儿、给我一个交代!”
这番话,语气严重,饱含怒火。
寒香冷连忙道:“祖父别生气,我能理解御凰公主的心情。毕竟每个女子都不愿和别的女子夺了夫君的宠爱。御凰公主要杀我,我不怪她,怪只怪我……此生此世,若不能侍奉王爷终老,我宁愿削发为尼,与青灯为伴。”
月轻衣只能呵呵了,这演技还真是杠杠的。
寒江恨铁不成钢地叹气,“香儿,你怎么能这么死心眼?王爷,无论如何,你都要给寒家一个交代!”
“王爷,你也别责怪公主,她也是紧张你才会对我下狠手。”寒香冷这副既要为人说好话,还要表现自己的宽容大度、悲催可怜的模样,演起来驾轻就熟,“王爷,你与公主的大婚之喜就快到了,不要因为我而令你们有芥蒂……都怪我,我不说那些话刺激公主就什么事都没了。”
“她是怎么伤你的?”御无极冰冷地问。
“我坐在妆台前梳发,御凰公主听了我说的那些话,很生气,就扳过我的身子,把匕首刺入我的胸口。”她弱弱道,说着的时候还惊惧地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