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诚看了看满头大汗的薛皓，哼了一声，不再说话，收回了金钱剑。
“慕儿？”
“我跟你回去。”
唐慕呆立了片刻，缓缓地说道。
这个答案让除了薛皓之外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唐慕你？！”
“林诚，别说了。师父需要我，我相信师父不会难为我的。”
唐慕莞尔一笑，露出纯洁无瑕的笑容。
“她虽然是你的师父，但更是戚三娘！”
“她确实是戚三娘，不过不是你们认识的戚三娘，而是我认识的戚三娘。”
“唐慕……”
苏柔也是一脸担心的模样，看着唐慕大义凌然的模样，她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不知道此去别离，还能不能再见到唐慕。
“苏柔姑娘也不必担心，这是我决定的事情，也没有任何人能够改变。”
“那你要多加小心。”
“这都是人的命数，已经决定好了的，就再也不能擅自修改了。”
唐慕像是突然看透了生死一般，把所有的一切置之度外，一脸淡定和安静。仿佛他要去见的不是他凶狠毒辣的师父，而是去见一位道行极深的高深。
“别多说了，走吧。戚三娘还等着呢。”
薛皓冷冷地说道。
唐慕朝林诚和苏柔微微一笑，便跟随着薛皓走进了深夜之中。
忽然，苏柔一阵小跑出来，口中叫喊着，追上了两人。
薛皓暮然回首，眼睛痴痴地看着苏柔，却忽地一下改变了目光。
“怎么了？”
“麻烦你要好好照顾唐慕，不要让他受委屈。”
“哼，你还替他求情了？他这是背叛师门，我帮了他岂不是同流合污？”
“不管怎样，他终究是你的师弟。”
苏柔眼波流动，声音真挚恳切，让薛皓铁石心肠一般的心也不得不随之动容。
他只好勉强地点了点头，当作是答应。
“你同意了？”
“废话真多！”
薛皓抱怨着，心中却暗自许下了承诺，拉着唐慕消失在漆黑里。
“啪”的一声巨响，戚三娘重重地巴掌狠狠打在唐慕的脸上，五个手指印清晰可见，通红通红。
“你特么就这样对我？！我白养你这么多年了！”
戚三娘气得浑身发抖，恶狠狠地瞪着唐慕，扇过唐慕的手臂禁不住地颤抖。
这是她从小到大以来，第一次打唐慕，也是第一次打这么狠。
戚三娘不知道是自己做错了，还是对方的原因，两个徒弟居然接二连三地背叛了自己。
她心中悲愤交加，生气、懊悔、愤怒、心痛交织在一起，让心如刀割。
唐慕悻悻地看着戚三娘，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
这是他能够想象到的结果，而且可能还会有更坏的结果。
从唐慕跟薛皓走出中医馆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知道了，也接受了。
“对不起……”
唐慕弱弱地说着，轻吐着气息，细若蚊蝇。
他低垂着头，不敢面对戚三娘，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对不起？呵呵，道歉有什么用吗？”戚三娘一脸苦笑，自嘲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