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去楼空，可不就是这个意思吗？爷爷不必太感伤。”
柳无颜四处张望，按照这里的摆设，应该是个女子居住的地方。
“这是奶奶住的地方？”
“不，这是你母亲曾经住过的地方。”
柳苍海走到一处书桌旁，书桌的边上还保留着以前的字画，长年累月下来，应该破损的差不多了，可是柳苍海却从里面掏出一张旧的绢布画来。
“当年你娘亲受伤倒在我家门口，是你爹爹救了她。只一眼就惊为天人。可惜……最终她还是没能留在这里。”
柳苍海摇摇头，说道：“不过这一切都是命，是你爹爹操之过急了。”
这是柳无颜第一次听到关于她娘亲的事情，如今她与以前的柳无颜融为一体，听起来也颇为触动。
“我娘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柳无颜接过柳苍海手中的绢布画来，上面的面容依旧清晰可见。
该怎么形容呢？风华绝代？惊为天人？还是倾国倾城？
都不是，那是如干旱的沙漠中的一股清泉直流入心底，沁人心脾的凉意；也如世外桃源中的百花树，万紫千红，满眼繁华。
娟秀的眉，淡然的笑，灵动的眼，都雕刻在了柳无颜的心上。
一眼，万年。
“她啊，像是毒蛊，吸引着人去探索，见之不得，望而却步。”
柳无颜很难想象，这是从一个一百多岁的老人家嘴里说出来的。
再看，画中的娘亲，肩膀上有个标记，看起来那么熟悉。
柳无颜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若是没有记错的话，两个胎记是一模一样的！
“你也注意到了吧。”柳苍海满满走近柳无颜，苍老的手指触碰着柳无颜额头上的胎记。
说道：“这是你娘亲留给你的，虽然我也不知道它的力量有多么的强大，但是，从你玄力觉醒的那一刻，我就觉得不凡。”
“爷爷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突然给我看我的娘亲画像？”
柳无颜将绢布小心翼翼的收好，看向柳苍海的面色有些奇怪。
“这几日，我算到我的大限已到。虽然拼命维系，但总是熬不过这些时日的。若再不让你知晓，难道要我这一把老骨头带着这些秘密长埋地下吗？”
柳苍海凄凉一笑，柳无颜这才注意到，原本精神奕奕的老头子，这些天已经瘦的不成样子，骨节突起，让人有种油尽灯枯的感觉。
“爷爷莫要乱说。我这儿有延年益寿的良药，赶快服下。”
柳无颜的从空间木牌中掏出一颗蓝色的药丸来，这是益寿丸，原本就是为柳苍海准备的，只是一直没寻到机会。
如今听他这么说，心中难免悲伤，便立即掏了出来，让他服下。
可谁知，柳苍海却莞尔一笑，拒绝了。
“人这一辈子，过得差不多就可以了，不必强求。”
柳苍海苍老的脸上带着一丝释然，他继续说道：“我原是担心你们姐弟两个无人照顾，云天那孩子天赋不低，却总是犯糊涂，而你又那样……我哪里能放心的去？”
“那无颜这样，爷爷就放心了吗？那无颜宁愿装作什么都不懂！”
这老人是在这片大陆上第一个给予自己关怀的人，也是唯一真心待她的，如今说什么大限将至，柳无颜如遭雷击，心中的不舍岂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