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我走过去，问着两个孩子。
“她自己的手表电话不能用了，就来抢我的！”小时归不满意地，紧紧地抓着那块手表。
那其实是林宇凡给他俩买的手表形状的手机。
“不是，是我的手表电话坏了，给妈妈打电话总是打不通，所以我才想用他的……”小陶真张嘴一说话，就触到了我的软肋上。
一种无力和愧疚感，瞬间袭上了心头。
我伸手把两个孩子搂在怀里，“没事的陶真，妈妈就是出门了，她让我告诉你，她有急事，所以没来得及跟你说，时归，好好跟姐姐玩儿，不许打架。”
“嗯。”小时归看着我点点头，拿出自己的手表递给陶真，“姐姐，我不那么小气了，给你！”
小陶真一把抓在手里，用细细嫩嫩的小手指在拨着电话，可是里面依然是盲音。
“妈妈，我爸爸哪儿去了，他怎么也没回来？”小时归看着我，又问了一句。
又是一阵剜心的痛。
我听见楼上有动静，就上了楼。保姆刚刚拿着一堆脏被褥从楼梯上下来。
“怎么啦？”我问了一句，就被一阵恶臭呛了。
“老夫人刚才连拉带吐，我这刚给收拾了。”保姆说着，拎着脏东西从我身边走过。
“孩子爷爷呀回来了吗？”我想起昨晚他就走了。
“还没有。老夫人的那个保姆，也来了个不辞而别，这么大的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人，哪忙得过来呀！”保姆抱怨着，走了下去。
也是，这一阵子为了躲避别人，不让外人知道林家事，所以下人们也都辞退了，只留下一个照顾婆婆的，还有就是这个在林家干了很多年的保姆。
现在，林家遇到了这么多事，家里的事落在了保姆一个人身上，她自然是忙不过来才抱怨的。
“没事儿，我下午去雇人。”
“算了吧，我一个人坚持着吧，老爷说了，现在是非常时期，安全第一。”保姆说着，去了洗衣房。
我看见了婆婆。
婆婆躺在那里，喘息着……
她睁着深陷的眼睛，看着天花板，看起来那么羸弱和无助。
甚至我走进去，她都没有上注意到，我轻咳了两声，她才回过头来看看我。
“妈，你饿了吗？”
婆婆摇摇头，眼睛丁点儿神采也没有了。
我太熟悉她这样的神情了，当年我妈走的时候，最后眼神差不多也是这样的。
“我……求你件事。”婆婆看着我，极其衰弱的说着。
“妈，你说。”我走到床边，蹲下身子，把耳朵离她近一些。
“我……知道，我要……不行了，我想求你，把他们都叫到我身边来……我走的时候，能看着他们……”婆婆看着我，一口气，断断续续地说了那么多。
我使劲的点点头，转过身去。
这是一个多么简单的要求，可是……我可能却根本做不到了。
我的眼泪不自觉地往下流着……
“妈，我去给你蒸个鸡蛋羹。”我说着，快速地转身下楼了。
我一到楼下，就听见我的电话剧烈地响着，小时归跑过去，抓起电话看了看，跑过来递给我，“妈妈，是肖雅慧！”
我犹豫了一下，接起了电话，里面传来了肖雅慧的叫骂声，“柳八点，这下好了，你遭报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