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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40章 从此白首不相离(1 / 3)

第1卷 第40章 从此白首不相离

“今后无论生死,我都要陪在你的身边!”玉颜说道,抬头仰望着他那注视黑夜苍穹那深邃的目光。

相视而笑,今晚他们做好了同生共死的打算,一起刺杀韩峰。沐城枫说道:“这次大战以后,我把一颗心全部交给玉儿,再也不会离开你,再也不管尘世间任何纷扰!”

“啊——”噩梦萦绕,无法入眠,澹台倾若大吼一声,惊坐起身。

“公主,公主怎么了,又做噩梦了?”海棠闻声赶紧过来。

澹台倾若是害怕了一个人在屋子里谁,所以特意加了一张床榻,让海棠夜间时刻陪在身旁。

她的瞳孔正在放大,那个梦里好吓人,恐怖至极——她看见了秦如歌满身是血,万箭穿心,千疮百孔,最后还双眸清澈,深情款款冲她一笑。

“如歌……”澹台倾若轻唤他的名字,那血淋淋的画面是如此真实,出于梦境之外的真实。

心口好痛,痛到无法呼吸,澹台倾若黯然泪下,不,如歌不会死的,不可以死。

天亮不久,就传来了两个消息,一悲一喜:噩耗是孟阳亲笔写书,秦如歌不听军命,求胜心切,一意孤行,中了东国军队的埋伏,战死!另一个消息是西国将军韩峰遇刺身亡,沐城枫顺利完成任务,并且逃脱。

澹台倾若瘫痪了身子,高坐在龙椅旁,秦如歌果真死了,印证了昨夜的梦。她的喉咙被卡住,极力忍住脱眶而出的眼泪,面对下面的百臣,她不能哭!他颤抖的手扶住旁边的龙椅把柄,虽然没有坐到这个位置上,可是为了它,她已经牺牲了太多。

如歌,倾若不是已经答应你了,待你回朝归来后就嫁你为妻,为何你还是不珍惜自己的性命?

秦如歌的死对澹台倾若的打击太大,她的心已经痛到了麻木,将死而已,嘴角露出一抹冷凝,看透了这世间百态。

外面阳光万里,严寒的冬季已过,初春迎来,嫩绿爬上了枝头。

她再也感觉不到那阳光的温暖,心里留下了最深的阴霾,最后一声,如歌,对不起。

风拂花零,漫天花瓣碎碎,淡淡的馥香沁人心田,花影摇曳水池中央,此景别有一番风味。

一个龙蟠图案锦袍加身的尊贵男子立于梅花间,闭眼凝神,嗅着淡淡芬芳。此时,一人摇曳裙底,脚步轻盈来到花庭中,他回头望去,她清雅一笑:“楠太子。”

“倾若。”耶律楠应声,向她靠近了几步,两人近在咫尺。

如今形势严峻,北国溃不成军,大将秦如歌战死,澹台倾若务必劝说耶律楠退兵。

“好久不见。”澹台倾若美眸流盼,虽然没有亲眼看见秦如歌的死,可是那场血淋淋的噩梦萦绕着她,恐惧极了。

耶律楠站在她的身前,见她一脸花容憔悴,心生怜惜,不禁伸手轻抚她的发丝,澹台倾若的病态中也是别有一番风情美。耶律楠心疼地说道:“你看上去不太好。”

澹台夜辉已经派了沐城枫在暗杀耶律楠父皇的途中,而现在她还要假仁假义劝耶律楠退兵,澹台倾若觉得自己虚伪透顶。一次次伤害心中爱着她的男子,羞愧得要死。可是为了弥补风惜扬犯下的罪孽,为了保全北国存亡,她又不得不这样做。

“倾若此来是求太子退兵,放北国一条生路。”澹台倾若跪下一拜。

“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耶律楠要扶起澹台倾若,他来见她,只为昔日情义。

澹台倾若不肯起身,说道:“楠太子若是不应,倾若不肯起来。望太子三思,东国野心勃勃,楠太子爷想得到,北国一旦被毁,东国就是最大的霸主,南国也无力与之抗衡啊。”

南国的军事力量一直是四国当中最弱的,澹台倾若说得没错,其实耶律楠也一直在担心这个问题。

耶律楠说道:“如今不是我一句退兵就可退。北国不灭,将成为最大的隐患,他已经吞并了半个西国,早晚四国都是其囊中之物!”当日风惜扬来当说客,耶律楠就一直在犹豫之中,并不想出兵,让南国也陷入战乱。

“南国又何必先躺了这浑水,到头来帮他人作嫁衣?”澹台倾若说道。

在东国与北国开战以来,南翰也是一片乱声。有些大臣自然是主张置身事外,待两国斗得两败俱伤,再出人马;但也不少臣子指出,一旦其中一国击破另一国,气势磅礴,接下来很可能就是进攻南国,南国就算想袖手旁观、置身事外也是行不通的。

“楠太子,倾若求你,看在昔日的情面,退兵不助东国进攻北国好不好?”澹台倾若双手扯着耶律楠的衣袖。

望着澹台倾若声泪俱下求自己,耶律楠心软了,坚持扶起了澹台倾若:“倾若当我是朋友,就起来说话。”

听耶律楠这口气,似乎很有商议的苗头,澹台倾若点头起身。

耶律楠一声长叹:“唉!其实,我也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做,才能保全南国的安危。不助东国,日后必被北国所灭;助了东国,日后大有可能也是别人盘中之物。”

“现在长孙诩的兵马所向霹雳,北国抵挡不住,他日南国亦是一样啊!”澹台倾若说道,“太子若是退兵,东国灭不了北国,四国鼎立的局面依旧存在。倾若可以求皇上立下誓言,在他与我有生之年都不得进攻南国,如何?”

澹台倾若所言字字在理,耶律楠心乱如麻,说道:“倾若,容我好好想一想。”

“南国退兵,不费一兵一卒,到时候东、北二国军事伤亡惨重,南国或许就从中得利登上新的霸主之位。”澹台倾若利诱说道,这些也都是澹台夜辉事先交到的说辞。澹台倾若拿出一份信件,递给耶律楠,接着说道:“此乃皇上澹台夜辉亲笔,仅需南国退兵,北国得以生息,待此战乱之后,愿将二十座城池想送南国,作为答谢。”

耶律楠望了望澹台倾若,心乱成了一团糟,也对澹台夜辉的承诺动了心:“当真?”

“倾若以性命担保,是真。信上有北国玉玺章印,绝不反悔!”澹台倾若说道,“如今北平与东翼力量相当,只要南国退出盟军,两国谁也灭不了谁的。”

“让我再考虑考虑。”耶律楠知道,此番退出,必定得罪长孙一氏,后果难以想象,而且现在不能单凭澹台倾若的承诺和一封书信就轻率做出抉择。

“嗯,希望太子三思而行。”澹台倾若见耶律楠的心已然摇动,只要沐城枫行刺南国君主成功制造混乱,耶律楠也就骑虎难下,不得不班师回朝平乱,而且在东国长孙诩那里也有了一个很好的说词。

富丽堂皇的云嫔寝宫,他日光环已经不现。

铜镜前,云溪神情呆滞,她苍老了许多,容颜不再艳惊天下。

“照着镜子,依旧是这幅俗气而苍老的模样,呵呵。”冷傲的声音响起,来自花娴妤。

云溪回头,木讷地望着花娴妤诡秘的笑容,对她说:“你又什么资格说我,你真以为自己现在很风光?贵为皇后,皇上的眼里什么时候真心有过你?呵呵,走了一个月绾如,只有白涵灵才能够陪在圣驾身边,涵妃还刚刚生下了龙种!”

“啪,啪,啪!”花娴妤挥手,扇了她三个耳光,妖媚的笑声响起:“可怜的女人,凭你,也敢跟我斗?”

“臣妾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云嫔,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你斗,也斗不过你。你害死了我的孩儿,我只祈祷你也没有好下场。”云溪显露出傲慢的神色,笑声还是那么癫狂,令花娴妤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云溪,你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花娴妤脸上显露杀意,“本宫已经说过,你的孩儿不是我害死的!是本宫做的,本宫绝对不会否认!”

“不是你还会是谁?”云溪一口认定就是花娴妤。

花娴妤最后强撑着满脸笑意离开了,临走前丢了一句话:“好吧,本宫就帮你一个忙,找出真正的凶手。”

皇后人走之后,云溪双腿发软,跪在地上,若真不是花娴妤与月绾如,那……难道皇上已经洞察到了真相,所以才对孩子狠下毒手。呵呵,一丝冷笑爬上脸蛋,就是知道了又如何,澹台夜辉是不会处死她的,大不了就是永远囚禁在这深宫后院。因为她的哥哥云璧是暮云城城主,如今一统江湖,答应与皇上联手抗敌。

涵妃寝宫,皇后来探,白涵灵前日生下胎儿,身子还虚着。

见了花娴妤,白涵灵说道:“恕臣妾不能行礼。”

“涵妃坐在床上好生歇着,哪儿用行什么礼啊。”花娴妤热忱上来,坐到她的床边,“本宫就是来看看你,孩儿可好?”在这个时候宫里唯一的喜事就是白涵灵生了个儿子,澹台夜辉口上说了择日立其为太子。

“还好,刚刚吃了奶,嬷嬷抱他睡下了。”白涵灵答道。

“嗯,我有几句话想单独与涵妃聊聊,其她人就退下吧。”花娴妤屏退了这间屋子的宫人。

白涵灵与花娴妤还是有几分惺惺相惜的好感情愫,花娴妤说道:“最后得到皇上真心的人还是你啊,你也有了孩子,或许他就是今后的太子了。我不是还要追究什么,只是有的事情想问个明白。”

“娘娘请问。”白涵灵说道。

花娴妤一筹莫展,说道:“云嫔的孩儿是你害死的吗?”那个时候白涵灵已经怀孕了,她暗中弄死云溪的孩子,自己肚子里就是澹台夜辉唯一的骨肉,也顺理成章能够立为太子。

“我怀胎儿先于云嫔,她的胎儿之死与我无关。”白涵灵答道。

花娴妤是相信白涵灵的,可是若不是她下的手,还会是谁:“当真不是涵妃你?那你可知究竟何人。”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皇后娘娘还是无法释怀?”白涵灵的脸色很淡定。

花娴妤知道她肯定是知情的,白涵灵会因为维护谁而不肯说呢?花娴妤猜测问道:“难道是公主澹台倾若?”

白涵灵答道:“倾若公主生性善良,怎可能对一个无冤无仇的婴儿下手?”

“不是我不是你,也不是月绾如,总不会是云嫔本人啊。”花娴妤更加纠结了,脸色惊变,莫非……白涵灵见花娴妤脸色难看极了,淡淡一笑:“其实皇后已经猜到是谁了,不是么?”

“是皇上?”在这个宫里可以一手遮天的真正主人,所以他才下令御医不准多加深究,只对外宣传是云嫔身子不适而滑胎,花娴妤不解云嫔怀的是龙种啊,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这个深宫里还有不少事情,是这个后宫之主所不知的,白涵灵说道:“云嫔腹中的孩子也许不是皇上的,那段时间皇上盛宠如妃,几乎没有去过云嫔那儿。我详细查过日子,云嫔怀上孕那段时候,皇上几乎都陪着月绾如。”

花娴妤大惊,瞪大双眸:“你是说云嫔怀的孩子不是皇上的?她的胆子太大了!”

“一个从高峰摔下来的女人,已经什么都不顾了,云嫔或许是想赌一把吧,但是她输了,输得很惨。”白涵灵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花娴妤又问,“所以皇上碍于帝王情面,只是暗暗处置了云嫔?”

白涵灵叹了一口气,微微颔首,她想那个孩子,无论是不是他的,皇上本来就是不想留。为了赢得月绾如的心,为了赢得天下!

此夜月绾如正在卧房的大木桶中沐浴,忽然感觉身有黑影闪过,她向后一看,并无他人。还是不太放心的月绾如,立即穿上了衣袍,去看看窗户是否关好,却见妆台上多放了一封书信……看来方才确实有人来过,月绾如脸色一暗,拿起信件,信封上写着绾如亲收,她认得这个刚劲有力的字迹,忽然间心头一酸,这是澹台夜辉所写!

看来不光是北国的皇宫里有长孙诩的线人,东国的侯爷府照样有澹台夜辉的细作。月绾如惊恐地瞟了一眼四周,卧房内只有她一人,她将信收好,又出门叮嘱了守在外面的侍女:“若是见有人过来,立即告之我。留心侯爷,我待会儿准备的惊喜给他。”

“是。”侍女答道。

月绾如拆开了信,信上是澹台夜辉的字迹:爱妃绾如,数月以来,朕体内毒素蔓延,深入骨髓,已连续咳血多日,御医束手无策,恐是活不过下月之初。而今加之北国危机重重,朕更是是万念俱灰,只是还念着绾如深情,绝笔前想亲告爱妃,朕心甚是思念,刻骨铭心。现知绾如已身在东国侯府,只望绾如平安,切勿为朕将死而忧心。

月绾如脑子一愣,澹台夜辉要死了?不,不会的,她如今只是为他而活着,他怎么可以死!月绾如瘫痪坐在地上,而且还是她亲手下的毒,是她害死了他!女人的心总是那么容易哄:皇上,这个时候你竟然不怪绾如,还心心念念想着绾如。

她感动的眼泪一涌而出,拭去之后,忙将信在烛焰中销毁。若是长孙诩看见了,她就没命了,她一直呆在他身旁,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能够帮上澹台夜辉。

“夫人,侯爷来了。”门外有侍女应声。

“我知道了。”月绾如立即将烧完的灰烬放入禅香盘中,衣袖拭干眼泪,脸上保持微笑等待长孙诩入房。

长孙诩这几日分外兴奋,神采奕奕,因为北国的半壁江山已经被攻破,而且大将秦如歌也死了。哈哈哈——他大笑欢腾,感觉江山几乎已是囊中之物,澹台夜辉就算不被毒死也该被气得病死了吧。

月绾如也在长孙诩处确认得知,澹台夜辉确实数月未上早朝,可能病得不行了。

“今夜,侯爷又是这么开心,绾如令人备上美酒佳肴,再为侯爷跳一支舞助兴。”月绾如浅笑道。

“好!我的绾如舞倾天下——”

一张笑颜如花的脸庞闪现,明亮的眸子,晶莹的脸颊,水晶耳坠在耳旁调皮的晃荡,一身淡紫色的霓裳在空中飞扬,她,便是月绾如。

当日,她深爱他之时,他无动于衷,要将她送给别的男人。她爱不是,恨不是,只为报恩从了他。

现在,她爱上了另一个男人,他口口声声说最爱她,她支离破碎的心已经不再相信,他爱的只有权力,只有在拥有了权力之后才会施舍她一点点爱吧。若是真爱,他为何会舍得伤害?

美丽的舞蹈像盛开才莲花,让长孙诩梦绕牵魂,他走过去,一把将月绾如搂入怀里,柔声问:“绾如心里可有怨过我?”

“没有,我的命是侯爷的,为侯爷而生,也为侯爷而死!”月绾如双眸闪烁这里泪光。

长孙诩凝视着月绾如,月光下她静若仙子,喃喃问道:“你可有对澹台夜辉动过一分一毫的心?”

“没有,澹台夜辉从来没有爱过绾如,也不值得绾如去爱。”月绾如直直对视上长孙诩的目光,深情道。

“绾如……”长孙诩欣喜极了,有这样的女人对他用情至深,还有何求?

月绾如终于在长孙诩的眼神中看见了他的不舍与柔情。她与他恩怨交缠,她明白他默默心动了。他们的情意在似有若无之间纠缠成一团乱麻,谁又能理的清?如果两年前,他不会那么狠心送她来去北国,来到澹台夜辉的身边,她不会绝望,不会改变。

绾如,一直忘不掉你那黯然转逝的眼神,当初你走了之后我才发现心有多疼。好不容易上天怜悯给了这次重逢的机会,比以前更加让人动心,我会好好爱着你,直到生命的尽头,长孙诩的内心呼唤着。

“侯爷,如果绾如快死了,怎么办?”月绾如轻声问。

“不,有我在,你不会死,谁也动不了你。如果哪一天你真要死了,我宁可陪你共赴黄泉!”长孙诩冷峻道,眼中闪过坚毅的目光,他用力抱紧月绾如。长孙诩忽然觉得失去了月绾如,他已无力宏图,如同半个死人了。

月绾如从来没有想到过长孙诩会说这样的话,她怔怔望着他,一字一顿问道:“侯爷,你说什么?”

“我绝不会和你分开,宁可你和一起死!”长孙诩又重复一遍。

她不敢相信,他居然会对他说这样的话:“为什么?”

“权力江山对我而言,唾手可得。而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真正想珍惜的,就只是你,月绾如。”长孙诩终于说出了口,以前只是他不想承认。

澹台夜辉也对她许下了承诺,这两个身处权力巅峰的男人都说深爱着她,月绾如忽然觉得她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侯爷,对不起。”月绾如的心已情系澹台夜辉,也再也要不起他的爱,只能说抱歉了。

“绾如,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利用了你去对付澹台夜辉……”长孙诩内心无比自责。

无奈的眼神中有一丝牵挂的寂寞,俊郎的神采中有一种无畏的固执,倜傥的举止中有一抹浮云的淡泊,儒雅的表情中有一许沧桑的成熟,忻长的身形旁依靠一个绝美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