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陈贵人含泪后退,万没料到杨广会叫她去做这种事,这还是她深爱的那个光明磊落,对俘虏也极尽优待的大将军吗?刚才萦绕在耳边的爱意甚至还未散去,他却要自己以色相去勾引他的皇兄。
“不,殿下,妾身不能。”陈贵人哽咽道,心中万分凄凉,唇角却挂着一丝苦笑。
杨广握紧陈贵人的手,脸上作出一副极伤心悲痛的样子,道:
“宁儿,你打我吧!我不是人,我居然说出这样的话!”说完,捉着陈贵人的手就往自己脸上掴,几掌下去,打得陈贵人的手麻麻的,她急忙抽离,抚着杨广的脸,痛哭出声:
“不,不,不怪你,我知道你也是为了能早日跟我在一起!”
虽说陈贵人被杨广感动着,也深爱着杨广,可她的心里却不得不重新审视杨广了。
原来他做什么事都是有目的的,就连娶王妃这种大事,也是因了命格才娶,她甚至想,如果自己对他没有了利用价值,他对自己还能有几分真心?
抑或是,他对自己从来也都如对王妃一样,表面上是恩爱无比,内心里却根本不是这样想,而纯粹是为了利用。
哭了一阵,陈贵人终于还是决定帮杨广了,她淡淡的推开杨广,道:
“你走吧,我要静一静。”
杨广是吃定了陈贵人对他的痴心,所以他知道陈贵人一定会帮他。
当然,他也不是不担忧的,毕竟他也舍不得陈贵人这样的大美人,因为这件事风险极大,做不好反而会弄巧成拙。
如果父皇母后信了陈贵人的话,虽然会对太子造成一定的影响,但陈贵人,能不能保得住,却很难说。
毕竟,皇家的颜面重于一切,如果父皇母后会掩天下悠悠之口,而不惜牺牲掉陈贵人呢?
她不过是一个亡国公主,区区一个贵人而已,即便是死了,也引不起任何波动。
当然,这一切的后果,陈贵人也是心知肚明,但她还是冒险做了。
上元佳节,宫中一片喜庆,帝后设宴于延寿宫,文武百官,皇室宗亲,皆列在位。大殿之内,丝竹乐舞,不绝于耳。
太子妃称病未出席,太子欲携侍妾来,却被独孤皇后赶出皇宫。杨广携萧妃前来,夫妻恩爱无比,颇得帝后赞誉,并要文武百官皆以他二人为楷模。
陈贵人特意打扮了一番,照理说,她不应该坐在太子与皇子们中间,也不知是谁出了差错,刚好空下的一个位置就在太子附近,陈贵人只得在此落座,她心知肚明,这是杨广的刻意安排。
瞧着近在眼前,恩爱无比的杨广夫妇,陈贵人只觉得心里纠结着万般的委屈,可是杨广却看也不看这边一眼,只顾与王妃秀恩爱。
酒过三巡,皇后因玉体有恙而提前退席,皇帝也有些微醉了,太子杨勇大概是要出去小解,杨广忙使了个眼色给陈贵人,陈贵人会意,在杨勇出去不久后也以夜寒身子弱,要回去加衣服为由退席。
杨广坐在席位上,心内虽忐忑不安,但面上依旧悠闲自在,与一脸幸福的萧妃同吃共饮,时不时也敬一敬列位大臣与长辈。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皇后身边的小太监匆匆闯了进来,甚至来不及施礼,便伏在皇上耳边悄声说了几句什么。
皇上脸上大变,忙对众臣说:
“众卿随意,朕去瞧瞧皇后。”
众臣只以为是皇后身子不舒服,皆赞帝后恩爱,因天气寒冷,也都不愿多坐,在皇上离去后,也一一出宫回府去了。
杨广的手心握出了汗,十分的紧张,唯恐事情进展有所不顺,萧妃感觉出异样,悄声道:
“广郎怎么了?为何额上冒汗。”
杨广掩饰道:“哦,大概是孤吃多了酒罢。”
萧妃不再多问,两人一起离开延寿宫,冷风一吹,杨广身上的汗立刻下去,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
萧妃虽年龄不大,却已经有了一副温柔贤淑的小妻子风范,从婢女手里取过狐皮貂裘,给杨广披上,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