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灵魂是什么呢？”
坐在苏落翼面前的雪寒川忽然开口道。
尽管可能不合适，但是苏落翼认为只有“风华绝代”能够形容面前的白发男子。宛如神明眷顾的容颜，带着淡淡冰冷的浅蓝色眼瞳仿佛能够将人深深地吸引。白色的长发披肩，散发出慵懒而孤寂的气息。苏落翼虽然早已习惯雪寒川的样貌，仍然不敢直视他的瞳仁。
“啊？啊！你刚才说啥？”
苏落翼老实承认自己刚才并没有听入雪寒川的话语。
“……”
“哦哦哦，你刚才问我灵魂是什么是吧！”苏落翼只能急忙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真是奇特，‘灵魂行者’居然会问我这种问题。”
“这时候就不要提这个称号了。”雪寒川露出些许的困扰。
苏落翼倒也明白。以雪寒川特殊的气质，哪怕蒙头遮面走在大街上都会被见过他的人认出来，对于自身的名讳称号气息的泄露都是小心翼翼，想必是不厌其烦了。
环视一周，多亏苏落翼上来的时候特地和服务生谈过包下这一层，否则现在估计挤满了雪寒川的仰慕者吧。
“哈哈哈哈。”苏落翼干笑，试图掩盖自己的尴尬。
“说起来奇特，你是怎么跑到这座岛上的，你的出现会让公共海运系统瘫痪的。”
雪寒川见苏落翼似乎是没想回答他了，只能轻叹，“托阿克萨的福，他直接调了一艘在天神殿旗下的军舰，并放下他的心腹全程护送，我才算是平安地来到了这里。”
“名人真是辛苦呢。”
苏落翼语气没有挖苦的意思，雪寒川也像是看透了一般，轻轻摇头。
“所以你劳民伤财地来西格玛岛就是为了问我这个问题吗，那样看来我是不得不回答？”
“是，也不全是，我的目的地是在日星月的前线，来这里只是算是顺路。”
不带这么顺路的。
虽然西格玛岛是日星月三岛前线的中枢补给处，但是如果要直达，明眼人都知道走西格玛反而远了，尤其是日星月的登岛和离开审核非常严苛时间往往耽误不了多少。
直觉告诉他不要多嘴，苏落翼还是把话吞了回去。
“关于灵魂啊，我只是一个炼制贤者之石的小炼金术师罢了，你要问我我只能给你我的片面的认识了。”
没问题？苏落翼这样看着坐在面前的雪寒川。
雪寒川似乎早就预料到苏落翼会这么说，“没事的，炼金术师协会存在的意义就是交流，若是不能达到交流的目的你我就不会在这里对话了。”
“波尔听到你这句话一定会感激得涕泗横流。”
“大概吧。”
话题中断，苏落翼趁机组织了一下语言。
“灵魂啊，我认为就是‘精神’的一种聚合形式，只不过比起元精石这些单纯的聚合，里面包括了情感、观察至今的记忆等诸多要素，所以每个人的灵魂都各不相同。尽管如此，我认为哪怕是不同的灵魂，若是把它们练成贤者之石，其所能练成的贤者之石也不会有大的不同。
“也就是说，我认为灵魂比起普通的精神元素，多了一个对外界的感知的特殊之处，但是再怎么特殊其都是‘精神’。”
“……”
雪寒川默不作声，留下刚刚发表高谈阔论的苏落翼一脸尴尬。
“呃，我就说这只是个人片面的认为，你不要当真了。”
“是吗，果然是‘湮灭者’会说的话呢，我并不意外。”
你不意外那还问我。苏落翼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有趣，谢谢。”
淡淡的笑容在雪寒川的脸庞上浮现。
“那样”的雪寒川居然会笑，苏落翼脸上抑制不住的讶异，不过一瞬间便明白了。
·
苏落翼的脑中回想起了不久前与雪寒川的对话，不禁摇头。
走在前面的布尔似乎发现了苏落翼的异动，回头。
“怎么？”
“没事，只是又想起了什么不合时宜的东西。”
说不定并非不合时宜。苏落翼没开口，布尔挠挠头，也不好继续追问。
“看来这里是甩掉她们了。”布尔东张西望，反复确认。
两个现在在圣教的大圣堂背光面，虽然没有做出奇怪的事情但是还是让人以为是两个小毛贼。
“甩掉就好。”
布尔是没胆子反抗玛尔的，提出将她们甩开是苏落翼的主意。苏落翼认为这件事可能没有那么简单，还是参与的人越少越好。布尔心理斗争了好一会，方才同意苏落翼的提议。可能他也预感到了什么。
“那么，你的宠物指出的方向，在哪？”
“他不是我的宠物，我和他只不过是合作关系。”布尔没有回头，而是望向天空的黑点，轻轻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