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漪绒看着她一步一生莲的姿态,不由暗叫美妙。
果真是美人,一步一顿,一颦一笑都是这么的赏心悦目。
“宁烟见过皇妃。”宁烟来到床前,微微行礼。
欧阳漪绒道,“烟侧妃无须多礼,起来罢!画容,给烟侧妃挪张椅子。”
“宁烟听说昨日皇妃浴血回府,担忧了一夜,便忍不住来打扰皇妃静修了。”宁烟甜笑着坐在了椅子上,挽了挽低头是垂下的发丝,轻柔说道。
“宁烟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有幸前些年皇后娘娘赏给宁烟一些人参药材,宁烟一直苦于它们没有用处,今日便只好借花献佛,给皇妃送来,让皇妃补身子了。”
宁烟说着,给身后的侍女示意,侍女便将手中的锦盒呈了上来,打开了锦盒。
欧阳漪绒坐在床上,淡淡的扫了一眼。
上辈子的她为了讨好某些人也需要送这些虚无的东西,自然多多少少也有些研究,看得出来人参的品质是不错。
“那就漪绒就多谢烟侧妃的好意了。”
“是宁烟的荣幸。”
画容受了锦盒,便连同宁烟的侍女,一同退了出去。
寝室里,只有欧阳漪绒和宁烟。
欧阳漪绒依靠着床柱而坐,锦被盖在腰上的位置,神色怠倦。
而宁烟则是坐在小木椅上,红颜樱唇润泽。
两人还真是鲜明的对比呢。
两人不言不语,静静的坐了好一会儿,欧阳漪绒都有些打瞌睡,眼皮都快磕在一起了。
突地,一直沉默不语的宁烟开口说话了。
她的脸上一直是无懈可击的和蔼温柔笑意,令人感到如沐春风般的温暖。
她的目光定在欧阳漪绒手上的那条腿上,此时虽然绑着纱布,可依旧能在透白的布中看见渗出的血色。
宁烟微作蹙眉,“皇妃这次伤得挺重的吧?”昨日回报的侍女,可是说她的血一路从皇子府门口滴到了逸渊楼,脸色可是雪白的骇人呢。
不过宁烟更是听说,脾气一向温良的夏侯连景抱着她满脸着急,更是暴吼着说要召御医,那模样,可是宁烟难以想象的。
的确很是难以想象,要知道,夏侯连景是出了名的脾气好。
就算小时候被众多兄弟姐妹围着一同欺负,闹得再过分,都没有发怒过一次,而这次,夏侯连景竟然因为欧阳漪绒受伤而这般大发雷霆,不难看出他对欧阳漪绒的紧张程度。
宁烟想着,不由紧了紧手。
正是因为这样,宁烟才着急了。
虽然是宫婢,可是她也有自己的骄傲。
她甘愿听从皇后的吩咐,嫁给夏侯连景,而不是为了一个小小的侧妃之位。
她要的是正妃,是夏侯连景独一无二的宠爱和顺从!
不可否认,夏侯连景虽然是脑袋痴傻,不能有大作为,可是他的英容俊貌,足以打动整个京城的少女心,而且他贵为皇子,身份也比寻常人家要高贵。
宁烟是知道自己处境和地位的,她的背景能够让她嫁给堂堂皇子,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
而且这位皇子有如此英俊善良,如果她能掌控夏侯连景的心,那么就算不是权位最高的女人,她也能过得一世无忧。
可是!
她计划好的这些美好,都被眼前突然出现的女人给打破了!
欧阳漪绒,宁烟从来没有想过,一个貌丑无盐的女人,竟然能抢夺走本该属于她的幸福!
夏侯连景那个傻子,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一个丑女,怎么就对她那么在心,就连一个眼神都不给她?
宁烟不甘心,所以她趁着这次探病,决定来给欧阳漪绒下马威了。
欧阳漪绒定定的看着宁烟脸上的表情,她善于猜测人心,她喜欢看着对方的眼睛猜测她们的心绪。
宁烟眼中一一掠过的痛苦、不忿和倔强,都被欧阳漪绒看的清清楚楚。
呵呵,看来今天这女人不是单纯的来探病了。
欧阳漪绒的目光一转,也看着自己的腿,缓缓点头。
“嗯,虽然伤口不深,不过失血过多了,也会留疤吧。”
女子最在意的便是自己的容貌和肌肤,伤疤,是最最忌讳的。而欧阳漪绒的人生里头,似乎和伤疤牵扯不清了。
宁烟平静的眼中似乎极快的滑过了一抹讥讽,似乎在嘲笑欧阳漪绒:你的脸上已经有了一条那么大那么丑的伤疤,腿上再留下什么,也没有多大的关系了。
她却是装作惋惜的模样,“是啊,不过姐姐无需担心,殿下这么疼爱姐姐,定会替姐姐寻到祛除伤疤的方法,一定能还给姐姐嫩滑如初的肌肤。”
欧阳漪绒牵着嘴角,皮笑脸不笑,“是么,如果殿下能如此,漪绒也无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