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连景眯着眼,冷冷的盯着他。
薄薄的唇瓣,冷冷的吐字,“查清楚了没有?”
凛烈忍不住下意识的抖了抖身子,而后更加低首,害怕看见自家主子过于冷冽的视线。
“凛烈都查清楚了,厨房里的药渣和皇妃打碎碗中的药汤!皆是白日在药铺抓的堕胎药。”
凛烈如此说着,可也不由暗暗替欧阳漪绒捏了把汗,和佩服了皇妃的勇气。
皇妃竟然怀孕了,还要把孩子给落掉!这是多少楼内女人都盼不来的啊!皇妃竟然如此不珍惜这样的机会!
就连凛烈这样一个大男人,都深深的感到可惜。
“果然!那个可恶的女人!”
夏侯连景暴怒的低吼一声,红着眼将桌上的全部东西都扫在了地面之上,乒乒乓乓的乱了一地。
凛烈再次在心里钦佩了欧阳漪绒。
以前他的主子都是喜怒不形于色,自从皇妃嫁入皇子府之后,殿下的喜怒越发的明显,而且每次大发脾气,总是与皇妃脱不了干系。
主子啊主子,您已经对皇妃如此重视,到不能自知的地步了啊。
夏侯连景仍然在盛怒之中,满脑子都是想着欧阳漪绒竟然企图要把自己的孩子给扼杀掉。
想着她恍惚又冷漠坚决的表情,他的心头就无名窜出一股火气。
“该死的女人!”
他狠狠怒骂了一声,“看来我们不得不把计划提前了!”
凛冽惊愕的抬起头,提前计划?
“主子,还未准备充足,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一些?”
夏侯连景挥手打断他,“无事,就算准备不充足,本皇子也有九成的信心。”
见凛烈还想再说什么,夏侯连景立即冷漠打断。
“好了,就这么决定,下去吧。”
凛烈默然。“是。”
午后,欧阳漪绒难得的没有在外头懒懒晒太阳,而是躲在屋里头呆坐。
她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之后,只听见窗边风声浮动,一道身影便是掠了进来。
欧阳漪绒眼角看着他朝着自己靠近,眼光微动。
“你来了。”
她对他的到来并没有太多的意外。
其实她一直都清楚这,这个男人其实一直在暗地里监视着她,不管她做什么,去哪里,见什么人!他都一一了如指掌。
当然,她的怀孕,也不例外。
温阳京走到了她的身边,目光盯着她,死死的,里面纠结着带着点仇恨。
欧阳漪绒当然察觉到了他恨不得杀死自己的眼光,冷冷的笑了笑。
她没有看他,“你知道了啊。”
“为什么。”温阳京冷漠的回了三个字。
欧阳漪绒面无表情。“做出这种决定,是多么的理所当然,温阳京,你不觉得你这个问题很多余么?”
“为什么!”
而温阳京却是不依不挠的坚持着三个字,低低的嗓音里头,俨然多了一份咆哮在里头,仿若是一头困兽,死死的咬住了木头,好像是不寻出个明白来就不愿意松口一般。
欧阳漪绒终于舍得移开眼光,正眼看他。
无波无澜的的话语里,她带着万分的鄙夷和不屑。
“为什么?难道我要为了你一个毫无关系的,背负上不忠不贞的罪名?赔上我的性命,我的家族,我的一切?”欧阳漪绒是多么嘲笑的看着他,“温阳京,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以为我会我为了你放弃这么多?凭什么要我承担你的一时贪欢?”
温阳京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紧紧用力,大掌灼热的温度几乎是穿过了不薄不厚的衣裳,透入了她的皮肤之中,生生要将她灼烧一般!
呵呵!欧阳漪绒此刻真的很想要笑出来,笑温阳京的自作多情,更是在笑自己!笑自己竟然狠不下心!
欧阳漪绒啊欧阳漪绒,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害死你自己!
可是纵使她心里比谁都要清楚,可终究还是下不了手。
欧阳漪绒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心中荒凉一片。
温阳京看出了她脸上的绝望,莫名的觉得刺眼,倏地双手齐齐用力,一把将她拥入了怀中。
他紧紧的抱着她,感受着她的挣扎和抗拒,如那晚一般,可他依旧没有撒手。
他的声音里带了点咬牙切齿的愤恨与恼怒。
“欧阳漪绒,为什么你要这么倔,为什么你偏偏要拒绝我给的一切,为什么!”你会让我如此放不了手!
“放开我!别碰我,温阳京你滚开!”欧阳漪绒恼羞成怒的大叫着。
“闭嘴!”温阳京恶狠狠的说道。
他张口,咬住了她的耳朵,在她低呼声中,沉声在她耳边说道。
“如今你已经是我的人,肚子里也怀着我的孩子,我再也不准你拒绝我,你是我温阳京的女人,我不管你有什么不愿意什么委屈,以后你只能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