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萧条,秋天的傍晚又为街道添了一丝凉意,夕阳给万物披上了一层昏黄的纱衣。
两位大妈正坐在路边闲聊,其中一位侃侃而谈。
“听说了吗,黄家小子在学校运动会跑了个第一名,老黄现在正张罗着请邻居吃饭呢。”
“哪家的老黄?”
“还能有谁,就咱们隔壁那位,经常为家里猫啊狗啊和儿子吵架的那个。”
“他?他儿子腿不是断了吗?怎么跑的第一?”
“要不我和你念叨呢,我也觉得奇巧,他家晚上请客你去不去,说是请咱们几家都去捧场。反正我得去瞅瞅。”
“去啊,有人请吃饭能不去吗,晚上你叫我。”
而在离她们不远的地方有两道模糊不清的黑影正在对方耳边低语。
摇曳的身体飘来摆去,好像喝醉的醉汉一般。二影的还奇怪的保持着相同的节奏。
…………
顺着黄昏下树叶凋零的树木剪影,李盛慢慢的向家里走去,影子随着昏日的下落逐渐拉长,最后攀上了一扇门,李盛也停了下来。
拿出钥匙,开门进屋,习惯性的先去左手边的洗手间洗漱一番,稍稍洗去忙碌一天的疲惫。
打开电视,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神发散的盯着天花板。开电视不是为了看,只是为了能有点声音,让屋子里显得不那么孤单。
作为一个童年经历悲惨导致极其没有安全感的人来说,黄家的事情他不可能没听说。
但就因为这怪事勾起了他心里的不安和好奇,不把这事搞明白他心里就别扭。
李盛两眼无神,默默的想着:黄文成那小子的腿怎么可能会好,我亲眼看着被卡车碾断的,以他单亲家庭的经济状况,能经受得住那么大的医药费吗?
还是说突然发财了?但拖的时间可不短了,即便有钱,能恢复起来的可能也不大了吧。
有问题,难道是什么超自然的能力吗?但他家真有这么蠢让它突然暴露出来吗……
不管了,晚上潜进去看看吧,他不是想请客吗,正好借这段时间查查。
…………
夜。
皎洁的月光慢慢溢进客厅,李盛开着卧室里的灯,拉上窗帘后迅速换衣服。
穿上一袭黑色的夜行衣,嘴里叼上一个小型手电筒,以便解放双手。
左大腿根后侧别着一把匕首,袖口里是一些铁钉和小型工具,都被束带绑紧,行动不会发出任何声音。有需要时随手便能抽出来。
看到黄国立开车走后,李盛轻车熟路的从侧门溜出,内心古井无波,这种半夜去邻居家里“串门”的事他不知道做过多少次了,以至于对邻里家里的布局清楚无比。
这也是因为他心里没什么安全感,作为一名心理有点扭曲的被害妄想者,只有对周边都了如指掌后他才能安心的生活在这里。
就连身边的人都只有在完全摸透后才会来往。
然而他不知道,下午出现的两道黑影兀然的矗立在窗帘外,好像无根的浮萍一样飘摇着注视着外出的李盛。
......
乡村的夜晚很安静,她没有城中的灯红酒绿,也没有城市的人声鼎沸。
银月在静静的散播静谧,李盛一身的黑色完美融合在树木草丛的暗影里,深秋将过,还活着的虫子并不多,一些细碎的声音衬托的黑夜更加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