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散人是怎么知道我右手掌心有一个痣的呢?难道散人真有如此厉害的能力,不仅能召唤天雷,还有透视的能力?”金婠婠用手抓了抓脑袋。
“姑娘惯会说笑了,我哪有这么大能耐,只不过刚才你吃大口吃肉的时候,用手背擦嘴,被小道我碰巧瞧见了罢了。”我冲她一笑。
金婠婠似信非信点头哦了一声,接着她拉拉我的袖子,撒娇般道:“二位后面要去往何处,能不能带我一起?”
说完还暗暗瞟了李逸一眼,李逸也正好对上她灼热的目光,不自在地咳了一声。
天色将将白,我们马上就要赶回军营里去,这带回个女子,且不说她来路不明,于军中多少有些妨碍。我打算寻个借口,婉拒金婠婠。
“姑娘家住何处,我们之后寻辆马车让人送你回家就好,我们颠沛流离修行,路上居无定所,实在不忍心姑娘跟着我们一块受苦。”
既是一开始就隐藏了真实身份,更不能轻易带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回去,况且,这一路北上,要经历多少苦楚,尚不可知。
“唉——看来二位是觉得,我是个拖油瓶吧,所以不带我一起走。”
“不是,我们只有一匹马。”李逸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金婠婠狠狠噎住了,不再发一言。
“所以,姑娘不如在此等候,我们骑马到前面附近的驿站,为你备一辆马车,送你回家。”
金婠婠低垂着头,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僵持之际,一浑厚粗壮的男声从远处传来———
“死丫头,我可算找到你嘞!”
远处的人,皮肤黝黑,大声嚷嚷着,一手攥着绳赶着牛车颠簸着往我们这处赶来。
金婠婠闻言抬头看向牛车那人,豆大般的泪珠夺眶而出:“爹——”
原来这黑皮大爷是金婠婠她爹呢。
“你咋跑恁远呢,可让我好找,是爹不好,那天吃酒吃大了,不该拿你嫁那山头土匪,听说你跑了,爹立马赶着这畜生来了,只不过你咋不知道往家跑呢,可让你爹好找一趟,就差把这片林子翻个底儿朝天啰。”
金婠婠止不住地哭,“还以为爹不要我了,一心想把我嫁出去。”
李逸早已牵来了马儿,望了望升起来的太阳,眼神示意我该走了。
眼下金婠婠父女团聚,也是皆大欢喜,我们也确实不必留在这操心了。
于是我随李逸上马,准备离开,刚行到不远处,只听身后传来金婠婠清亮的声音:“二位,我们后会有期啊——”
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晒得人犯困犯倦。加上一夜未眠,已是累的不行。我正眯眼靠在李逸的肩膀上,骑马行至营地十米开外,便听见刀剑争斗之声。
我瞬间便困意全无,李逸神情严肃。
有一批黑衣蒙面人正与我们的军队搏斗,地上躺了许多受伤的士兵,正痛苦地呻吟着。
一个眼尖的黑衣人发现了我们,直挺挺地骑马朝我们飞奔而来,一手散出数十只泛着银光的利针。
李逸环抱着我侧身躲闪,马儿中针吃痛无力,眼看便要把我们摔下去,黑衣人的剑正要袭来,李逸一把抓住我滚到了旁边的空地。
他轻轻地嘶了一声,这时我才发现,他搭在我腰上的手背上插了一根毒针,可怖地渗出黑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