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来流言愈演愈烈,白茯除了去上课外,几乎窝在宿舍里。
她与梓苏连着吃了好几天的外卖,终于盼来了周末。
绅城大学虽严格要求学生住校学习,却不约束学生周末返家,毕竟绅城大学大部分的都是本地生源。
梓苏周末返家,临行前她本想带上白茯一起回,不想白茯回绝了。
虽有担心,可一想到白茯这几日在校的反应,平静地好似个机器人一样,她便打消了顾虑。
白茯哪是心态好,她有的只是对冷言冷语的麻木。
自小到大一路听过的闲言碎语,早就磨钝了她的心,她的表现就像是个木人般,不动不响的,一任他人言论,无趣得可以令开口的人说到他们自己尴尬为止。
如今是法治社会,若是舆论奈何不了厚脸皮的人,想动手可更不提倡。
这些年来,除却外婆,白茯好似没有需要真心相对的人。
即便她来了绅城,带着目的靠近沈青莎她们,往来中也曾受过些善待,可始终难以融入。
她们本来就不是一类人,白茯很清楚,她跟她们不是一条路上的。
所以当有人找到她,让她跟在沈青莎身边做跟班,报告沈青莎日常的一举一动,她没有丝毫心理负担地将消息如实卖出去,拿了钱也能心安理得入眠。
慢慢地换的钱多了,她对周边人侮辱性的说辞,几乎到无感的程度,就好似她难忍的种种感受被替换成了那些钱。
直到她帮了梓苏,在之后她生出绝望之时,也恰恰正是梓苏,拉了她一把。
是梓苏给了她一束光,白茯对此自是感激的。
校园里的议论将如何演变,白茯不甚关心,她自信完全能熬过去。
下个学期她就要毕业了,她想过,能拿到毕业证书最好不过。
出了校园,同学老师或许再无相见机缘,既都是过客,无甚好在意的。
她无意通过校园人际去谋求资源,无心创业,就业亦不着急。
更何况,这几年她做跟班拿回来的钱,她都存在银行卡里,如今也算是一笔不菲的积蓄。
若是外婆哪天病好出院,她们一起再回乡下,即便没有绅城大学的文凭,她随意在县城找份小工作,以她婆孙俩的用度,那笔积蓄足以养她们一辈子了。
中午时候,白茯去医院看了外婆,许是沈家的关系,外婆有特殊照顾,虽希望渺茫,她依旧心存希冀外婆有康复出院的那天。
「想知道是谁在贴吧发的小作文吗?」
手机里莫名收到一条陌生短信,白茯看了眼,就自动忽略。
事情已然发生,其中内情不可告人,深入探究,于她无用,流言传都已经传开了。
白茯回了出租房,这里是她可以放松安心的地方,一般周末她都会住在此处。
一周没来,她有的打扫,整理了好一番,时间悄然过去。
这次再翻出那几个奢侈品包,白茯终起了意,要将它们卖掉。
包自然是沈青莎甩给她的,沈青莎喜包却留不长久,买了没多久就会甩给身边人。
若是朱宝儿和甄真嫌弃,最后就会转到她手里。
白茯对奢侈品包不怎么感兴趣,一开始她会收在宿舍里,直到沈青莎她们让她把旧包扔出去。
起初到绅城读书,白母没想过给她多少钱,能给她交了所有学费就已是不错了。
是以,白茯也曾做过些兼职,只是受外婆严苛教育,她从不敢去危险的地方打工,倒是通过卖二手包有了些生活费。
之后许是得益于做跟班攒下的钱,酒吧KTV模特这些,她能料想到跟擦边相关性的,不管开出多么诱人的价码,她统统都避免。
至于那天的晚宴...
白茯从没想过,明明她已经极力避免了,偏偏还是遇到了那些糟糕事。
她甩了甩头,既然已不再待在沈青莎身边了,这些旧物也合该料理,断舍离了。
白茯倒卖的二手包不算多,自觉相熟靠谱的典当就那么一家。
城区一直往东,靠近古镇那片有一家雅致茶会所,老板娘收二手奢侈包格外爽快,只要验证了是真品,即刻就会打钱入账。
白茯去过她那儿一两次,还加上了她微信。
想到此,白茯直接将包包拍了图,微信发给了老板娘。
没一会儿,老板娘就回了消息,还通过微信转来了定金,两人当即约好了今天交易。
白茯费了些时间才收拾好出门,人到了会所时间已近傍晚,幸好老板娘没说什么,交易也顺顺利利的。
钱入账后,白茯也不停留,辞别了老板娘离去。
验证室设在四楼,白茯顺四楼的楼梯而下,万不能料到在这里居然会遇上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