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仿佛精美的瓷器被摔碎。
冷冽的刀光破开三尺无尘的范围,
狠狠地劈开了司马南石的胸膛,露出鲜红的内部!
那巨大的刀伤,几乎将其开膛破肚!
“呜呜呜……”
躲在角落,身穿青花瓷宫裙的女子娇躯一抖,死死抿住呜咽的嘴唇。
明亮的大眼睛里满是恐惧,泪水从圆润的下巴处滚滚落下。
圆滚滚之处不停发颤,打湿了青白色裙摆。
空气里弥漫着异样的味道。
“求……你……咳咳……”
“我有……数千斤……唔唔……给你……”
司马南石如同烂泥般躺在地上,鲜血夹杂着内脏的碎块,从口中不停地溢出。
他血气干涸,已经无力去纠结阎震为何要杀他。
此刻他只想求饶,只想用钱粮血食买命。
他掌管妖功厅十几年,贪墨了不知其数的功劳血食,他还有吃完,他的人生还没有享受够……
“咳咳……”
阎震喉咙一甜,喷出一口污血。
随意地擦了擦,拎小鸡般拎起妖功厅主簿。
他不搭理司马南石,对于贪官污吏,只有一个字。
杀!
……
阎震拖着司马南石走进大厅,鲜血沾了一路。
大厅里聚集着不少人,是刚才被打晕的司吏们。
此刻他们正在敷药疗伤,一片鬼哭狼嚎。
有人痛喊着一定建言魏大人杀了阎震,有人咒骂着一定要报复阎震……
“劳烦。”
阎震咧嘴一笑,把司马南石那张惨白的脸按在柜台上。
断鸿一锯,鲜血骤然喷出,溅了柜台处的几个司吏一脸。
“请问。”
“谁能帮我补上功劳?”
大厅里骤然安静,针落可闻。
司吏们看着滚落掉地的人头,呆若木鸡。
刚才他们就看到了,那个疯狂的小子手里好像拖着一个人,浑身是血。
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那人竟然是他们上官,司马主簿!
他们更想不到的是,司马主簿竟然当着他们的面,被人按在柜台上砍了!
六百年大明,官威如狱,头一次,有官员在官衙被砍头!
“怎么?你们都办不了。”
阎震眉头一皱,手中断鸿挽了个刀花,嗡地一声砸在柜台上。
那三个被喷了一脸血雾的妖功司吏这才惊醒,望着眼前稚气未脱的少年,心头不由被巨大的恐惧笼罩。
眼前站着的根本不是人!
而是一只择人而噬的恐怖妖兽!
他们距离最近,看的最清楚,那血盆大口,和锋利狰狞的口器。
“能能……能办……”
三人心神被摄,手忙脚乱地接过阎震的功劳令开始忙活,甚至忘了擦去脸上的血迹。
“补了六百功劳点,还有六十斤血食。”
“不错,是这个数。”
“谢谢。”
阎震点齐数目,往嘴里塞了几斤丹鼎血食,确认是熟悉的香味。
还刀入鞘,舒舒服服打了个饱嗝,
优哉游哉地走出妖功厅。
众司吏面面相觑,鸦雀无声。
刚才那些报复的念头,此刻早已烟消云散,不敢再提。
隐约中,能听到那少年,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打油诗。
“我有一把断鸿刀,
不爱善果爱杀头。
功名我自刀下取,
平生快意不受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