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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肃奸(1 / 3)

山西代王府。

银安殿内,天佑帝和五位顾命大臣正在商议着京师是否会陷于满清建奴的时局。那户部尚书倪元璐说道:“先帝不幸英年驾崩,而陛下新朝初立,现国库空虚,无有饷银招揽勇士护卫行宫,朝廷各部院无可用之人,亦无可用之银。实乃百废待兴也。”那姜瓖说道:“前几月先帝在朝议中曾下旨,说那山西太谷、介休、平阳、祁县、榆次一带的乔、常、曹、侯、渠、亢、范、孔等八大晋商,他们为富不仁,囤积居奇,里通外国,多有不法之事。喻令山西地方官员抄其家产,全部入库充公。其余不法之徒,以叛国谋逆之罪处斩。可惜,当时宁武关激战正酣,无暇顾及此事。今日特请陛下降旨,惩处八大晋商。那天佑帝听完,说道:“众卿之言,朕已知悉,先皇龙驭归天,新朝初立,百废待兴。依先帝遗旨,武宁侯所奏,将八大晋商抄家,家产没收充公,叛国谋逆者处斩。所得金银,上缴国库以充各部院支用运转,并扩军备战,此事由武宁侯倪元璐全权负责,各部院科道所缺官员,暂在宣大官员中擢升。待到迁都南京应天府,再开恩科取仕选拔所缺官员”。姜瓖众臣听到天佑帝连下几道旨意,三呼万岁后各自出宫办差。

李自成自山海关败退后,一路上收拢着败军归队。检视军中人数后发现只剩二万多人,兵力已经大大折损,军中士气严重低落。那绵侯刘宗敏身中数箭伏卧在驴车上一路颠簸而行。山海关之战,大顺军损失了十五员大将,自榆中起兵以来的精锐之兵损失殆尽。大顺军已经被清军打残,再也无力组织起对敌军有力的大规模反击。大顺军撤退于永平范家店时,李自成为了泄愤杀了吴三桂的父亲吴襄,并把他的头颅挂在高竿之上示众。在吴清联军的全力追击下,大顺军如丧家之犬狼狈地逃回京师。

张家口是山西富商和关外满清建奴进行边境贸易的聚集之地,这里分布着大量的粮店钱庄票号,张家口关城大境门外还有着进行茶马贸易的市场。每天这里都会有大宗买卖交易在进行,白米茶叶布匹药材铁器都会源源不断地运到辽东,满清建奴们把它们来补充军粮铠甲兵器和所需用的军需物资,等待每年华北平原秋粮丰收之际,大批清军由长城边墙而入关内,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这些都是由山西八大富商给清军提供物资以资敌所急用。所以这些富商都是间接的刽子手,为凶残的敌人提供军粮铠甲武器来屠杀自己手无寸铁的百姓。

这天清晨,宣府张家口的街市上已经是人头攒动,车水马龙。来自各地采购物资的客商已出现各个店铺和市场。这时,有几百名明军拥入茶马贸易的市场和山西晋商所持有的店铺,士兵们在城门口和所有店铺都贴上了告示。上面写着,奉陛下旨意,凡山西八大晋商的店铺产业一律没收充公,乔、常、曹、侯、渠、亢、范、孔等八家行商里通外国,多有不法,所作所为,等同叛国谋逆。此八姓商人统统下狱候审,若有抗拒者,当场格杀勿论。在场所有的人看完通告,当时就炸锅了,这是要出大事了,这八大行商算是彻底完蛋了。这些年,这些人与官府勾结,强买强卖欺行霸市,他们把大量的物资粮食倒卖给满清商人获得了丰厚的回报。张家口卫城的所有商铺票号,十家之内有八家都是他们几家人的。千万别和这些人有什么联系,如果被官府安上里通外国的罪名,那就死定了。一想到这里,街市上所有的人都散了,跑回家去闭门不出,生怕有什么祸事惹上门来。那些士兵在大街小巷查找那八家行商的店铺,查处一家就贴上封条,然后把管事的掌柜全部带走,店里的伙计杂工一律不论放其回家。就这样,一共查处了二十多家,查处没收现银三万多两,并查封了所有的账本簿册。扣押了二十多个管事的掌柜,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士兵原来以为再这样查封十几家就可以回去交差了,忙活了大半天弟兄也都累了,回去交完差事,再去酒楼拼几桌,吃好喝好大家都好,一切皆大欢喜。然而,就在查封张家口最大的一家商号“晋盛源”的时候出事了,就在士兵们准备进门去查封账册和货品的时候,那长相肥胖的掌柜的跑出来气势汹汹地质问:“你们是哪来的?想干什么?这里可不是你们撒野胡来的地方。”带队的千户说:“我们是大同总兵曹大人的部下,我叫李永军,奉旨查封张家口八大行商的所有资产。”那晋盛源的掌柜亢虎反问道:“奉旨,我们怎么不知道?朗朗乾坤青天白日的,你们竟敢冒充官差来查抄正当行商的财产。”说完,那掌柜亢虎揪住一个总旗的脖子使劲向外一推,那总旗来不及提防,一下子就被推倒在地。千户李永军大惊:“你们竟敢抗旨,所有人,都抄家伙一起上,将这些反贼全部就地正法。”说完,李永军就挥刀向那亢虎砍去。那亢虎猛地向后一闪,躲过了致命的一刀,一路快跑,跑进店铺的后院内,那空旷的后院有几十个人,其中还有七八个壮汉,他们看起来身材健壮,前额剃得光光的,脑袋后面都有着一条粗壮乌黑的辫子。千户李永军大惊:“你们竟敢窝藏鞑子,王总旗,你快出去示警,晋盛源亢家窝藏建奴。快派兵来剿灭这群乱臣贼子。”那亢虎哈哈大笑:“李千户,今儿个你们谁都走不了,就全留在这儿吧。”那王总旗急切地说道:“李大人,你赶快杀出去找援兵来,这里我来断后。说完,王总旗就和几个士兵杀了过去,李永军望了望对面的几十个壮汉和那些面目凶恶的建奴,再看看身后十几个士兵。他连忙一挥手,有两三个士兵立即跟着他一起向外面走去。那个看起非常凶恶的建奴冷笑一声:“今天,你们谁都走不了,全都得留在这儿。”说完那个建奴从旁边的货架上抽出一柄开山巨斧,挥舞起来呼呼生风,其它的人都纷纷摸起了马刀短斧长枪等兵器拥了上来。李永军见情况危急,急忙对两个最边上的士兵说道:“你们两个人赶快杀出来找援兵,其它人跟我上,杀光这些鞑子和反贼。”这时,士兵们已经和建奴绞杀在了一起。那手执开山斧的建奴力大无比,他挥舞着开山斧如下山猛虎一样,几招过去就砍死了一个士兵,并且砍伤了王总旗。王总旗躲过致命的一斧后,闪躲到一边正好撞上了亢虎。王总旗挥舞着雁翎刀,一刀向着那亢虎的背影斜劈过去,他狠狠地说:“今天,我要杀光你们这些贼子。”那刀锋如闪电一般,只听一声惨叫,亢虎的脖颈被砍断后还连一点点皮,殷红的鲜血转瞬间喷涌出来,亢虎身体一斜仆倒在地上,一会儿就没了气息。就在这时,手执开山斧的建奴转身就是一斧,在王总旗的前胸划了一条长长的口子,那鲜血顺着伤口一下子涌出来,王总旗身躯一震随即向前仆倒在地,他的身下瞬间涌出了一大滩鲜血。李永军拼尽全力在杀了三个鞑子之后,向两边望去,十几个士兵都已经倒在血泊里,身边还有两个带伤的士兵也在苦苦支撑。李永军心想,今天弟兄们都折在这儿了,我临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他挥舞着马刀,向那最凶狠手执开刀斧的鞑子冲去。就在这危急时刻,阳和副将姜暄带着大队人马赶来支援,现场只有李永军一个人还活着,他已经杀死了那个手执开山斧的建奴,而自己也受了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