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霸凌的那些事情，无非就是堵厕所，泼冷水，再不济把烟头烫在他身上。
不过……
他都一一打过去了，打得更狠，这些厉云舟隐瞒了没讲，只是可怜兮兮地靠在沈稚肩头，诉说着自己的遭遇。
“是我错了吗？”他明知故问。
沈稚认真地看着他：“错的是他们。”
厉云舟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继续讲着自己略加编改的故事。
那个女孩威胁他是真，自己受欺负也是真，他只不过把自己塑造得更柔弱些，这算不上欺骗吧。
“方莹在家里的待遇算不上好，我曾经路过她家门口，知道了她就是姓方的女儿。”
厉云舟拳头攥紧了，冷笑一声：“他就是个混蛋。”
他斟酌了半天，才缓缓开口。
厉云舟的母亲曾经是做那种生意的，年少时候他就被迫懂了那些事情。
家里只要来了男人，他就会厌恶地回到屋里，但是房间隔音很差，这也给他留下了阴影。
而姓方的和他母亲来往甚密，觉得厉云舟是个累赘，多次提出把他丢了。
母亲要利用自己回到厉家，自然不会同意。
“母亲不同意，他就打。”厉云舟平静地叙述着，撒起谎来面不改色：“所以我恨他。”
沈稚不由得去抓他的胳膊，反反复复查看。
厉云舟愣着的眉眼温柔下来，捧住她的脸，轻轻笑了：“放心，没有留下什么疤痕。”
那个时候如果有人这么关心他，他应该也不会做出后面那些混蛋事吧？
厉云舟没忍住又亲了亲怀里的女孩，黑夜里看不见他眼里掠夺的意味，况且，他的动作算得上十分温柔。
“方莹喜欢我的事被他们家知道了。”
“因为那本日记？”沈稚问。
厉云舟点点头，眼里带了些悲悯。
他说方莹被方家人打得很惨，说一个女孩子家不要脸。
“那些照片也是当时他们偷拍的。”厉云舟道：“我看见这种事，还是不会见死不救的。”
他无奈地捏了捏沈稚的脸，又亲了一下。
……好像怎么样都亲不够。
可沈稚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他又不能中断这次的“解释”。
“方莹是被方雄……侵害的。”厉云舟顿了顿，还是说出了这个事实，这并非是他胡说，而是那个小白脸，真就是个混账东西。
他们方家出了事，就想办法推到了他身上。
对外就说是他喜欢他们家女儿，把人搞成这个样子。
他当时也真够笨蛋的。
厉云舟嘴角勾了勾，意味不明。
“姐姐，敌众我寡，我就只能任人宰割。”
明明他不在乎的，那些事情他事后都报复回去了。
只是既然沈稚已经知道他曾有些劣根在，不如加以利用这些“线索”。
也真多亏了方家父子的推波助澜。
他再也不用担心什么了，毕竟他亲爱的姐姐，已经对他表明心意了。
沈稚听得也很心疼，伸手抱住他，手掌落在他瘦削的脊背上，一下一下地安抚着。
厉云舟伏下身子，脑袋放在她的腿上，眸子半阖，呼吸均匀，像是累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