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我回到办公桌,瘫坐在椅子上,仰起头,闭眼深深呼吸一口,释放自己一天的劳累。
手机传来振动声,我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银行卡到账5568元,这是我这个月的工资,可我却开心不起来。因为我知道最多两天,这份钱就会大幅度缩水。我将手机扔到一边,从兜里掏出一根阿尔卑斯棒棒糖,放到嘴里,试图让自己不那么压抑。
“江南,你又在办公室吃东西,被老刘看到小心劈头盖脸一顿骂。”
和我说话的是夏宁,她是我的前女友,我们分手已经一年了,算是和平分手,准确来说是断崖式和平分手。因为我们前一天还甜蜜着,第二天就分手了,当时太突然了,我没反应过来,就回了个“嗯”。就这样,我和宁夏就不清不楚的分手了,应该说是我不清不楚被甩了。
我斜眼看向宁夏,他正双手叉腰看着我,我不屑道∶“难道不吃东西老刘就不骂我了吗?”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月月业绩垫底,老刘能天天骂你吗?”
“你月月第一,就没被骂过吗?”
宁夏耸了耸肩,看样子是不愿再与我争辩。我也不想继续争论,继续品尝着口中的棒棒糖。
在这个世界上,人与人之间是有差距的,就比如我和夏宁,她月月销售第一,是老刘身边的红人。我则是月月倒数第一,是老刘身边的眼中刺,可我却不知道老刘为什么还要留我在公司,难道只是因为我可怜吗?
片刻,宁夏凑到我旁边∶“江南,你开了多少工资?”
“5500多。”
我很不想回答宁夏这个问题,我很清楚,她并不是好奇,只是借机嘲笑我。
果然,宁夏阴阳怪气道∶“江南,你这还没有我一半多呢。”
“你不用每个月都特意过来嘲讽我一遍,这句话我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宁夏没有理会我的不耐烦,继续说道∶“晚上一起吃饭吧,今天心情好,喝点啤酒。”
“我没钱。”
“你刚开工资就说没钱,我不管,今天晚上必须陪我喝点,还是我们常去的那家烧烤店。”
说完,宁夏转身就走了,没有给我再拒绝的机会。
我有滋有味的含着口中的棒棒糖,拿起手机,又看一眼那条银行卡到账的短信,也不知道最终能给我留下多少,只希望这次他们不要狮子大开口。
等到下班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了,我和宁夏一起来到一家名为“吴老头”烧烤,这是一家很小的店,但是每天店里的人都会很多,并不是因为味道好,主要是便宜,想喝点啤酒放松的打工人一般都会来这家店。
我和宁夏找了个位置坐下,平果笑嘻嘻的走过来∶“江南哥,你又带宁夏姐来撸串了。”
平果是一个孤儿,听她自己说,从一出生就没有父母,在孤儿院待到十四岁就出来四处找工作。由于年纪太小,没有地方敢要她,每天只能捡废品维持生计,后来被吴叔捡到,让平果来店里做服务员,工资虽然很低,但供吃供住。我看着平果笑道∶“是呗,我上次给你买的书看完了吗?”
“还没有,最近生意好,我每天忙完都后半夜了。”
这时,另一桌客人大声叫服务员,声音听起来很不耐烦,平果应了一声并焦急地催促我点单,我也没有再闲聊,随便点了一些串和两箱啤酒,平果记了下来,便去了刚刚叫服务员的那桌客人。
半晌,我们点的东西上来了,我和宁夏吃几口肉串垫垫肚子,便开始喝了起来。几瓶下肚,宁夏的眼神向斜对面看去。随即对我说道∶“江南,你看那桌有个女人。”
“有女人很稀奇吗?哪家烧烤店没有几个女人吃烧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