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我感觉自己很奇怪,按理来说,像我这么穷的人,钱应该是最重要的,可在我放弃那一万块钱时,心里并没有波澜。要知道,当初我为了报名驾校可是足足攒了一年半的钱,这足以证明我是个贫困的不能再贫困的人了。
正当我陷入沉思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头看去,瞬间呆滞住了。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人,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受,惊讶?开心?苦恼?好像都是,又好像都不是,我只感觉自己肾上腺素流遍身体每个角落。
云朵鄙夷的看着我∶“你干嘛一副看到鬼的表情,我有那么可怕吗?”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云朵,许久才从震惊中缓过来。
“你怎么在这?”
“这还用问吗?我要去大理啊。”
“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会坐火车,动车不应该更快吗?”
云朵眯着眼睛,高高抬起下巴。
“钱在我身上我爱坐什么车就坐什么车。”
我有些哭笑不得,转而又感到胸口被勒住一样,看来云朵并不是个花钱没有节制的人,因为火车票25块钱,动车票则是75元,但火车要比动车足足多坐三个小时,环境也不是一个等级的。是我把云朵想的太矫情了,我不应该对她有偏见。
正在我愧疚时,云朵开口道∶“你不会认为像我这样的人,是不会坐这种速度又慢环境又差的火车吧。”
“老实说,我的确是这么想的。”
云朵哼了一声,用力翻个白眼∶“江南,你听说过盲人摸象的故事吗?”
我摇摇头。
云朵阴阳怪气道∶“据说,在古代,几个盲人各自摸到大象的一部分,有人摸到鼻子,有人摸到耳朵,有人摸到腿,就各自对大象的样子做了片面的定义。”云朵指着我,声音提高几分∶“你就是那些盲人,只是了解一小部分,就对我下定义,你以为你是谁啊,你要看人这么准,能混的连工作都没有了吗?还把我一个人丢在客栈里,你以为你身上有个一千块钱,就能在大理活下来吗?还真是个井底之蛙,不对,应该叫你臭水沟的癞蛤蟆。”
我被云朵的话怼的完全没有反抗力,她说的没错,我的确是片面了,我身上的钱也不一定能在大理待多少天。丢工作也和我不会看人有一定关系,我总是无法从顾客的话语里判断他们是什么样的人,现在想想自己真挺失败的。
云朵看我一直不说话,可能觉得自己说重了,语气软下来说∶“你干嘛摆出一副心事重重的表情,我说的话伤到你自尊心了吗?”
听云朵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被伤自尊的感觉,我不禁苦笑着,但依旧保持沉默。
云朵见我不言语,语气有些愧疚道∶“江南,你倒是说句话啊,我就是很生气你把我一个人丢在客栈,说话还不算数,说好的带我去大理,这才不到两天就食言了,还信誓旦旦的说什么,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这都用不上四只马,一只马就能追上你。”
我知道云朵是在骂我,可我却感到好笑,就像小孩子闹别扭一样。于是笑着说∶“我这是在考验我们的缘分,看看是否能在大理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