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刚刚罢兵言和十余年,胡人就屡犯我大尚疆土,跟他们的骑兵对上,我们将士竟是每次都落下风。”
郑霖不免愤恨,非我族类,言而无信。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郑霄一拍桌子站起来,眼里流出一抹厉色,“只待重整旗鼓,朕定要一举灭之。”
郑霖一时错愕,他清楚的记得,皇兄起身前,棋盘上那个点上明明是没有子的…
“哈哈,一着不慎,是臣弟输了…”郑霖拱手认输。
“嗯…我朝已经休养生息了十年,如今兵精粮足,如今只差一帅才了。”
“那可就是皇兄操心的事儿了,臣弟惟愿寄情山水。
可惜啊,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王爷在那学起书生模样摇头晃脑的。
“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喂,好词,好词啊…”郑霄眼前一亮。
“皇兄折煞臣弟了,这本是一篇赋,乃河东道一位曲江公子所作,那河东道文典博士章悦盛赞其才,全赋昨日方流传到京城。”
“是这样啊,有趣…”
兄弟俩人已行至殿外,郑霄抬头,看着阴云密布的天色,喃喃道,“洗雪百年之逋负,以慰忠将之亡魂。”
满朝文武皆知当今圣上雄韬伟略,誓要一雪前耻。
当年在陵城与匈奴决战,虽然最后斩尽大单于主部及左贤王部,奈何草原人骑术箭术十分厉害,战后我方也军力危怠,甚至太祖殒命。
不得已之下双方签下盟约,互不侵犯。
而先帝年幼时落下顽疾,登基不久后便撒手人寰,如今圣上正值壮年,国力也渐近恢复,正是风云际会之时。
再加上近些年胡人扰我边疆,掠我子民,是该清除这肘腋之患了。
……
“老周,你不是说仅凭你的武功在我爹那连三十招都过不了么?”
楚媚收回剑,垂头丧气的。
“确实如此,当年楚舵主的武功在四大分舵主里可居首位,是教内唯一一个可与教主过招的人。”
“凭的就是这套旭鹿思宁?那为什么我练了这么久还是不行?”
“可能是二小姐年轻,功力浅,也可能是…还没突破瓶颈吧。”
“那要如何才能突破瓶颈?”
叶敏走过来问道。
这两日她了解到很多天虚教的过往,对这个妹妹也是极尽照顾。
血浓于水的亲情甚是奇妙,虽然十余年不曾相见,但至亲骨肉从出生那刻便已注定。
“如何突破瓶颈…我…我记不太清了,等我想起来再告诉你。”
周杞说完转身就走。
“气死我了,姐,你看他那样子…”
楚媚咬牙切齿,虽然自己武功已经不俗,但闯荡江湖谁不希望自己变得更强呢。
叶敏笑笑也不说话,再过一日就要去见叶宁,还没想好该如何跟他解释。
自己身上流的毕竟是楚家血脉,生身父母的大仇尚未得报,报仇这事她得出一份力,就是别把叶宁牵扯进来了。
茫茫前路,福祸难卜。
……
县城的一处破土地庙。
“我说两位好汉,这都饿一天一夜了,能不能先给来点吃的?”
昔日的县尉此时有点卑微,长发又脏又乱的,脸上还被抹了黑。
“我知何大人辛苦,再等等吧。”一个光头汉子连吃带喝的。
何明杰都快哭了,这次自己成逃犯了,被抓到了肯定没好果子吃。
昨夜狱卒刚巡完夜,这个光头也不知拿什么东西把锁打开了。
也不经他同意,一道黑影扑面而来,等再醒来时,已经被捆在这了。
等到太阳落山,又来一长脸汉子,还带了些酒肉。
“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逃就逃呗,干嘛还拖着我啊。”
那长脸汉子走到何明杰身后,帮他紧了紧绳子,“没办法,我弟兄三人想要出城,还得仰仗大人。”
‘完蛋,还有一个。不过四个人,好像…还是算了。’
何明杰一脸疑惑,“入狱前要搜身,断不可能私藏兵器,你是如何击晕本官的?”
光头嘿嘿一笑,“首先,你不再是官了,”说完往从怀里掏出个窝头,“其次,用的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