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H镇中学读书,简直是度日如年,甚至有一种坐牢的感觉。每周日傍晚去学校,他就掰着手指等周末了。除了伙食不好,最近又遇上了“仇人”。
这“仇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小学同学,林白在乡下读一年级时的同学,前文也提到过,已经八年没见了,不想会在这所学校遇见,而且住同一个宿舍。
林白知道他从小就爱欺负同学,长大了兴许会有所改变,可是“江山易改,秉性难移”这句话一点也不假。小时候,他不仅欺负林白,还打过林白的姐姐,后来邻居家的大姐姐出手相助,狠狠地揍了他一顿。再后来,林白和姐姐都进城了,再也没有见过这个“恶魔”。可如今,他也来这所学校读高中了,据说还是托关系进来的,脸上的肉都是横生的,一副凶相,令人不寒而栗。
林白就尽量避免和他接触,可是生活在同一个房间,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怎么可能不接触呢?记得那天下午,林白想去宿舍换双运动鞋,恰好他在宿舍睡觉。可是找了半天,运动鞋就是没找到,林白就随口问了一句:“李彪,你有没有看到我的鞋?中午放在窗台上晒的,现在找不到了——”
“你说啥?请你再说一遍!”只见他穿着拖鞋走了过来,顺手就是一拳,重重地打在林白的左肩上。“你怀疑我是小偷?你小子,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别以为自己进城了,就了不起了!你大爷照样打你,你敢怎么样?”此时的林白万分委屈,知道在恶人面前,所有的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好汉不吃眼前亏,走为上策。
林白就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宿舍,自此以后,他发现同宿舍的阿利经常找他麻烦,一打听,林白才知道他是李彪的初中同学,也可以说是李彪的“铁杆哥们”。早上起床刷牙,阿利会在后面有意无意地推他一把,或者踩他一脚,而李彪会远远地看着,随即冷笑不止。
最可恨的是,有一天,林白回宿舍洗脸,手巾找不到了,找遍整个房间都没有找到。他突然间想到了高三的吴哥,也就是前些天想请他吃蛇肉的吴哥。他跑到吴哥的宿舍,把他叫了出来,并把自己遭受的欺凌讲了一遍。
“你放心!对付这种人,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吴哥打抱不平地说道。
“明天你告诉我,他的毛巾放在哪儿!”吴哥一脸的愤慨。
第二下午,林白正在上体育课,吴哥走了过来,叫林白带他去宿舍,然后把阿利的手巾和李彪的一双运动鞋拿了出来。
“我现在就把它们扔到池塘里,你打死也不要承认哈!”吴哥千叮咛万嘱咐。
林白一个劲地点头,眼里满是感激的神情。
那天晚上,夜自修结束了,阿利疯狂地找毛巾,李彪也在床底下翻找运动鞋,后来他俩一起来质问林白:“是不是你小子干的?最好老实交待,不然对你不客气!”
“不是我干的!我毫不知情!”林白回答得斩钉截铁。
李彪上来就是一脚,踢在林白的小腿上,林白顿时一阵巨痛,顺势倒在了地上。
“打人啦——李彪打人啦——”边上有位同学大喊。
“谁敢打人?”查寝的老师打着手电筒走了过来。
林白也忍着疼痛站了起来。
“谁打你了?”这位老师关切地询问。
“没事!是我自己摔倒的!”看着李彪凶煞的眼神,林白还是屈服了,他怕老师走后,李彪还会报复自己。
就这样,林白忍气吞声地读了一年,成绩一直在中等徘徊。
高一结束的暑假,林白突然听到一个好消息,还是退休的爷爷打听来的。说县里的重点高中要扩招一个班,将进行一次全县范围的选拔考试,然后择优录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