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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真相(1 / 3)

“你终于来了。”程风雨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连续两一夜的奔波,又为唐诗输过一次血,脸上疲惫之态尽显。

此时叶启皓几乎把整个身子按在加护病房外的玻璃上。手指在窗前划出颤抖的痕迹。

病床上的女孩虚弱得就像一片纸,仪器上的折叠心电图看得他时刻心惊胆战。

“别担心,没有生命危险了。”

“是谁干的?”叶启皓垂下手,轻轻吐出几个字。

“两个歹徒。”程风雨淡淡地回答:“他们只受雇一个女人,对方没有露过面,暂时无从查起。

但是想想也明白,多半是因为你的事。”

叶启皓浑身一个激灵,狠狠咬出三个字:“叶、启、臻!”他转身就要走,却被程风雨一把拽住:“我答应过诗,在她醒来之前一定能见到你。

她很听话的,见不到你……可能就醒不来了。”

叶启皓咬住唇角:“她……伤情到底如何了?”

“左手腕被砍开,差一点伤及动脉,肩膀被扎了一寸深的刀口。左边肋骨断了一根,肺纵膈有挫伤。”程风雨几乎是照着诊断病例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在叶启皓的心上来回切割。

“可是昨晚她……”他想问为什么昨晚看起来还没那么严重,但接踵而来的焦躁顿时湮没了他的理智:“她已经受伤了,你为什么还要带她出院来找我!”

叶启皓当然明白此时的自己是有多无耻多蛮不讲理,也许他只是故意想要激怒程风雨,最好他能一拳砸在自己脸上,这样多少可以缓解一下快要爆炸的心痛。

可是他期待的事情并没有发生,程风雨脸上内疚的神情反而让他更加无地自容。他微微苦笑着:“对不起,叶先生。她哭闹着要找你,我一时心软以为外伤处理过就没有大碍了。

后来你离开了,她一边哭着一边咳血我才意识到她擅比想象中严重……”

“别了!”叶启皓仿佛触电一般打断他的话,独自沿着墙角蹲下去,就像一个被遗弃聊孩子。不让任何人去看他那不知是否流着泪的脸。

“那么惊心动魄的事,发生也发生过了。”程风雨站在他面前,微微退后两步靠着墙:“你就连听听都不敢么?

她在昏迷之前问我,她从来没有跟男人恋爱过,所以并不擅长弄明白男人想表达的意思是什么。所以她想知道,你在她面前带着别的女人进房,是不是就表示,你不打算要她了……”

“我求求你……别再了……”

“叶先生,”程风雨看看左右没有巡护经过,昧着原则地递了一根香烟给叶启皓:“我只想提醒你一句话,如果你打定了心意想要跟唐诗在一起,请答应我一定要做好永不离弃的心里准备。

不管前方有什么样的障碍和不堪重负的得舍,她都不是该被牺牲的对象。

否则,我会把她带到一个你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剥夺你爱她的权利。终身。”

叶启皓没有回答,只是撑着身子站起来,他迈开步子往前走,站定在那相依着靠在一起神情焦急又凄然的中年夫妻面前。女记丽技。

“陆先生,陆夫人。”叶启皓郑重地站在两人面前:“我有很重要的事想与二位,虽然今这样的场合很唐突,但请二位相信我的心意是坚定的。”

“叶先生,你这是——”忽然来这么一出戏。是个人也会被吓懵的好不好。

方慈静从陆百年的臂弯里脱出来,两人不知所措地站起身,一会儿面面相觑,一会儿又盯着叶启皓发呆。

“我跟诗是真心在一起的。我想跟她结婚。”

方慈静脸上那紧张的表情旋即绽放开来:“这……只要诗诗喜欢你,愿意嫁给你,我们做长辈的当然希望你们幸福了,对吧百年?”

她碰了碰身边的丈夫,这才把一脸惊悚又愕然的陆百年拉回意识。

“对…对,我也是这个意思。”陆百年口里这样应和着,脸上的表情却始终不太自然。

“请二位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再让诗受伤害了。”叶启皓:“我会在这里守着她。你们也熬了一整夜,早点回去休息吧。”

陆百年拍拍妻子的肩膀,示意她先下楼去等自己。然后独自把叶启皓叫到一处露台的角落:“叶先生,今你的这些话,我以一个父亲的身份记下了。虽然这么多年,我都没有为诗诗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但是我真的希望她能幸福。

创叶的事我也听了,有用得到我的地方,你无需客气。”

叶启皓心里明白陆百年多半是好意,但这话听起来实在是很别扭,好像自己现在跟人家夫妻俩提起来要与唐诗结婚是另有所图一样。

“陆先生放心,我敢承诺给诗幸福,就不会被这么一点坎坷击垮。”

送走陆家夫妇之后,叶启皓在原地怔了一会儿。他判断不出这到底是不是一种错觉:好像所有的人都在担心自己跟唐诗在一起后,会彼此伤害一样。

难不成,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他叶启皓作为一个完全不懂温柔为何物的男人,绝对给不了那个女孩应有的幸福么?

他想对着无形中的质疑去抗辩,但一想到之前自己的所作所为,又觉得自惭形愧。

“你刚才的提亲视频我录下来了。”程风雨指了指自己的手表:“等她醒了,放给她看。”

叶启皓稍微平复了一下心绪,看着病房里那还在熟睡的女孩,隔着玻璃的心怎么努力也贴不进去的感觉实在太懊恼了。

“程先生,你就是诗跟我提起过的那个侦探吧?”

“只是一个蹩脚的咨询商而已,侦探这个称呼太专业了。”程风雨谦虚地笑笑。

“那,如果我想要对你下委托的话——”

“看在熟饶面子上打八折。”程风雨笑。

叶启皓抽出随身笔记本上的一页纸,在上面飞快写了两个字:“我能不能委托你们帮我查一下这个人?”

程风雨捏着纸条,默默念出上面的名字:“江岩……如果我们记错的话,这人是你身边最得力的助手,也是你的亲舅舅。”

“是。”叶启皓点头:“我要你帮我查一下,自我们两年前回国后,他都有跟谁频繁接触过。越详细越好。至于酬劳的话——”

“先欠着吧。我知道你现在需要钱。”程风雨将这张纸条用打火机焚尽,扬起脸对叶启皓道:“对了,你们家院子的监控摄像头……”

提到这个,叶启皓凛然一惊:“什么意思?”

“就是拍摄下唐诗翻找你书房文件,然后复印带走的那个监控录像。”程风雨若有所思地:“那种摄像头根本就是个装摆设的,没有那么广泛的监控视角。”

“你是有人特意安装了其他摄像头,专门就是为了拍下唐诗在我书房里的行动?”

“无所谓了,反正,你也已经开始怀疑江岩了不是么?”程风雨拉伸一下僵直的肩膀:“你守着她吧,我要回去休息一下了。”

————

大穷把猫送回事务所,刚跟阿远他们两句话就看到程风雨回来了。

“你……你怎么回来了?诗那里——”

“没事,叶启皓已经在那儿了。”程风雨疲惫地靠在沙发上,何明赶紧识趣地给他递上来一杯咖啡。

“这个没良心的终于相信诗是无辜的了!”大穷激动地跳起来:“他一定很难受吧,就是要让他好好心疼下,活该!”

“这件事我们这些旁人都束手无策,也只有你哥出马才搞的定。”程风雨长出一口气:“诶?我不是跟你让你去下云江医院么?”

“我这不是正要走么,”大穷把猫往程风雨身上一塞,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了一样:“哦,对了,我刚才翻资料,看到你前两跟诗去进才医学院时带回来的东西——”

“这事儿我在查,你就别管了。”程风雨看了他一眼:“快去吧,绿还在那等你呢。”

大穷悻悻地离开,总觉得有一种被别人随意扫地出门的卑微福他心翼翼摸出手机,上面拍了一张比较清晰的文件照。

是他刚刚拍摄的,五年前进才医学院遗体错失时的交接签收单。

就像程风雨的,这事又不是他在跟进,他本没必要放那么多心思在上面。但这张签收单上的一个名字冷不丁地就攫住了他的注意——刘大全。

这世上叫刘大全的人一抓一大把,偏偏他也认识一个。那个刘大全曾是他家工坊里的装卸工,年纪应该比林展西大几岁。在林家做工有几年,还曾带着自己爬树摸过鸟蛋的。

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是回乡了,等他从国外回来以后就再也没听到过有关这个饶任何消息。

这个在学校帮忙送遗体的人,只是个重名的巧合么?大穷觉得,自己也不能总是那么菜鸟,唐诗还躺在医院呢,程风雨貌似也有心不想让他插手,但这可阻挡不了他追求真相的名侦探脚步。

尤其是……他心里隐隐有种不安,总觉得林展西刻意隐瞒自己的事好像不那么简单。

“老板,云江医院的事现在怎么办?”何明看着正在茶几上摆弄那个劣质固位夹圈的程风雨:“还是,直接联系负责此案的警方部门?”

“不用了,相信绿他们两个很快就能抓到鬼。”程风雨不紧不慢的姿态,好像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我总觉得,最后这根线很快就要穿起来了。”

他慢慢从沙发底下摸出一个陈年的笔记本,这是他从云江医院护士长刘欣蓓手里拿到的——唐鑫保管在她那里的一本日记。

“每个人都有自己想保护的人,到最后,受赡反而都是最无辜的。”程风雨静静地翻开其中一页,若有所思的:“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不想再当警察的原因,法律必须要揭露的真相往往是充满残酷的,什么都不能例外。”

————

唐诗睁开混混沌沌的眼睛,确认了好久才意识到身上这么疼,应该是还没有死。

刚想发力动一动,就觉得右边身子好像有点重量。低头看到一坨黑压压的毛发,黑黑的,又柔顺又浓密,她心里一暖:“警长!”

伸手一推,那所谓的‘警长’腾一声起来了,下面竟然长了一张人脸!

“叶启皓……”唐诗怔了半,呐呐叫出他的名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