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挑开床帐,古煜正欲扑上去,待看清帐内的人,不由得一脸错愕,惊得立刻站直了身体,却又尴尬的不知所措。
长这么大,头回遇到这种情况,恐怕这是他此生最尴尬的一回了,古煜简直蒙了。
好半天,在太后的注视下,方开口道:
“母后?怎么会是您?”
太后的眉头也拧成了结。
“哀家还没问你呢,你怎的这个时辰回来?而且还来皇后的宫里?”
自从灿夏逃出去之后,太后冷静下来,越想越不对劲。
虽说皇后脾气与性格有点与众不同,不够本份,不过这些日子以来,她对煜儿的感情,太后还是看在眼里的。
作为母亲,一个单身的母亲,辛辛苦苦养大了儿子,如今每天看着儿子媳妇在自己面前如此恩爱,虽然她心底里知道应该替儿子高兴,可就是高兴不起来。
总有一种被人夺去至爱的感觉。
她一生的心血都在古煜身上,如今古煜的心却全在另一个女子的身上……
不过,为人母者,到底还是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好在因为皇后“怀孕”,她一直都把心思放在未出世的孩子身上。
直到今天,发生了这一切的事,她一急,就把这些天忍着的情绪都发泄了出来。
事实上,灿夏逃走之后,她也有点后悔了。
所以,就在皇后的宫中等着古煜归来,为免母子有隔阂,她急着向儿子解释。
而她,是知道古煜明天回来后,定然先到皇后宫中来,再邀皇后一起去自己的太后宫请安的。
古煜听太后这么问,左顾右盼了下,没看到灿夏的影子,这才结结巴巴道:
“嗯,这个,那个,儿子好歹是成婚了,母后,您总不能忍心看着儿子与皇后每天各自独守空房吧?
所以,所以,咳,咳,御医也说了,孕妇到了第四个月,就算渡过危险期了,可以同房的。”
哪来的四个月?
他们两个分明是在诓骗我这个老太婆。
太后想了想,心头突然有些不安,狐疑的问:
“你是不是经常来皇后宫里就寝?”
看古煜点昏宫女们那熟练的手法,以及刚才那句等急了吧,这分明就是常来常往的嘛。
太后心头更加不安了。
“这个,儿子哪敢啊,母后的教诲哪敢不遵?呃,母后,皇后去哪了?”古煜打马虎眼说道。
他说话这么吞吞吐吐的,一看就是在撒谎,太后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激动的说道:
“你不用骗母后了,今天母后带了御医来,什么都知道了!说,你是不是经常来皇后宫是就寝?尤其是一个月前那几天?”
啊?原来还是被母后发现了。
古煜早知道,灿夏的肚子不赶快鼓起来,一定会出事的。
可是这几个月来,虽然他们两个天天在一起,不过灿夏似乎还没有怀上,这种事,可遇不可求,急也急不来。
“那个,母后,当初那种情况,我们只能这么做,您才会同意,不过您放心,儿子是真命天子,命硬的很,你看,皇后嫁进宫三个月了,儿子不是还好好的?”
古煜以为太后在为他们骗她的事生气,于是赶紧解释。
太后却急道:
“我不是问这个!你们瞒哄哀家的事暂且不提,母后只问你,你是不是常来皇后宫中,每次都点她们几个宫女的昏睡穴?!”
见太后问的认真,古煜也不忍再骗母后了,毕竟,他们已经撒过一次谎,为了那个谎言,整日里提心吊胆,如今事情反正已经败露,索性实话实说。
“母后,是的,这几个月来,其实我夜夜宿在皇后宫里。”古煜说道。
相信母后能够理解,他们毕竟是光明正大的夫妻。
夜夜宿在这里?太后更是心急如焚,暗道一声糟糕!
假如真是这样,那么皇后肚子里的孩子,就真的是皇上的龙种了!
而她今天却要追杀皇后,导致皇后夺路而逃。
万一真伤到孩子怎么办?
看到母后十分焦急,古煜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