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很多很多的爱,那就要很多很多的钱吧。我想要化悲愤为力量,踏着最佳失恋的阶梯,通向富婆之路。而完全静不下心来,写不到一百字,又手贱地点开许初阳的社交软件。
最后连短信也不放过。翻到最上面,一条一条接着看。
我:“有事,明天再说。”
许初阳:“不理我不理我不理我不理我……行吧,忙完早点休息。”
这是刚在一起那还会儿,她闹小脾气,许初阳丝毫没有察觉,还说没生气的话他打游戏去了。我为此晾了许初阳两天,许初阳后知后觉打电话发短信道歉,可以看出当时他的委屈巴巴。
许初阳:“我去山里了(笑),别想我(亲亲)”
许初阳:“跑步呐(震惊)。哇,老婆,你还没下课呢。”
我:“宝宝,最近降温了,你照顾好自己。”
“休息了吗,宝宝?”
“五点四十休息,你呢?四点五十你能接电话吗?”
“能啊(色迷迷)”
“好的,那我等会儿试试看,我上课去了昂。”
“哇,老婆你拖堂。”
这是大三上学期的寒假,我到另一个市给辅导班代课,许初阳那段时间待在山里。一个没空,一个没网。很难得才能同通上电话。即便如此,他们还是一有空就会联系对方,挂了电话之后都傻傻看着手机乐。
借着往下看,还有
我:“今天停电了,你要是打我的电话打不通的话,给我发消息,我看了会马上回你的。爱你么么扎。”
“老婆,今天没网啊,收不到消息,昨晚我这边下雪了,但是不冷(可爱),我想你(亲亲)”“我知道你没网,我们快要过年了。年后我去代课,然后就可以回学校了。”
“我这儿下了三天雪。我应该一号走,可以早一天也可以晚一天,看你买哪天的票我再做决定。”
还有我:“我昨晚梦到你了。”
“色魔。”
“我又没说梦到什么。你双标。”
“我梦到我拉着你的手,在路上走。”
“我梦到咱俩睡在一起(得意)。”
而最近的一次,则是那天许初阳的那句:“别再给我打电话了。”
刺眼,扎心。
明明那就之前那么要好的两个人,怎么突然就……越是看,越是对比,越是不肯放过自己。
掉头发,不想吃饭,不想搬砖,什么事情都没有兴趣,就连8月签的书也被砍了。解约合同寄过去后,那边说有一份没签字。
两个星期后的一天中午,去上课的路上,我一眼就看到了许初阳。
远远地看着他和孙维走一起,在园丁食堂后面条小路上。我几乎不敢认,也怀疑自己是看错了。可怎么会错?即便没戴眼镜,即便隔着二三十米的距离,她也记得他的身高身形,那个书包,书包右侧总是放一个保温杯。黑色的运动裤黑色恤,白底黑帮运动鞋……
感觉到自己开始发抖,手心都开始冒冷汗,走路都开始晃。
赵雨汐问怎么了,我心不在焉:“没什么,好困啊,越靠近教室意识就逐渐模糊……”
“挺住,还要坚持一个学期。”
她们三个闲扯八卦了很多内容。拉着赵雨汐,我时不时假装附和,目光却一直追着那个身影,穿过小道,走上农牧楼门前的梯子,直到许初阳的身影消失在进门处。
上课的时候,趴在最后一排,我眼泪不自觉地又开始掉。偷偷地埋着头掉眼泪,问赵雨汐借餐巾纸。
赵云安回头借作业,我让他自己在书里拿,夹在里面了。赵云安非要她找出来给他。我还是不抬头,拿了书递给他。赵云安不识趣,又拉加我的袖子。被他搞烦了,我用袖子胡乱地擦了一下眼睛,抬头怒视他。
他先是愣愣了一下,然后换上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说:“哇,你不要这个样子啊,我这人最见不得女孩子哭了,你们一哭……我就想笑。”
我深吸一口气,拼命想要止住断了线一样的眼泪,好在终于不哭了。
后排有个听课的男性老师拍了拍她的肩膀,关切地问道:“小同学,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老师。感冒了而已。”
“哦。”老师没再多问。
对于任何事,我都是可以随时随地满血复活,经历重大挫折也可以快速爬起来,自愈能力超级强大。
谈不上有多难过,就是忽然触碰到某个点的时候,会突然就奔溃。
既失业又失恋。也没心情把小说另投,干脆搁置了这件事。她逃课在宿舍睡大觉,当了几天缩头乌龟后,手机又坏了,怎么都没法开机。
我懊恼地坐在床上,拿着黑屏的手机毫无办法。问赵雨汐是不是得去刷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