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晚看着猫儿兴奋的模样,笑着柔声说道:“乖啊,是想姐姐了吗?”
小猫用头蹭了蹭她的手掌,乖巧的卧在她的怀里,打起了呼噜。
苻宏笑道:“这猫儿似乎与你很熟悉,以前可是有一起玩过?”
她没有想太多,温柔的说道:“以前在御花园见到过它,那时候它可调皮了,还在草丛里拱泥巴呢!”
苻宏点点头,“那猫儿的主人你之前也应该见过吧?”
“嗯,是啊!”苻晚说完才发现不对劲,慌张的抬起头来,看苻宏的表情。
他只是静静地笑着,说道:“晚晚有自己交朋友的权利,我不会干涉你,但是希望你有事一定要告诉我,这样我也可以少担心些。”
苻晚感动,宏哥哥一直都这么包容理解她,就算她调皮捣蛋,任性耍脾气,他都从来不生气,只是好言的劝着她,宠着她。
“谢谢你,宏哥哥。”
苻冼听到苻宏的话,内心不禁叹了口气,他终于知道自己输在哪儿了,若是换作他面对这些情形,只怕是要生气暴走,少说也要赌半个时辰的气,而苻宏却能如此淡定,以宽宏之姿来打动苻晚,果然是颇有心计。
他鄙视的瞥了苻宏一眼,而苻宏却回他一抹高深的笑。
门外传来江正的声音:“皇上驾到,皇后娘娘嫁到。”
顿时所有人跪倒在地行礼叩拜。
苻坚牵着皇后的手,坐在主坐上,他面色威严,淡淡扫了在座的人一眼,说道:“都起来吧。”
“谢陛下!”
苻坚看着谢安道:“谢将军此行就要结束,明日便要启程回国,不知将军在秦国可有什么收获?”
谢安不卑不亢的说道:“回陛下的话,秦国国力昌盛,乃是当世强国,再加上有陛下这样的明君,实乃秦国之大幸。”
苻坚哈哈笑了笑,“来,谢将军,孤敬你一杯。”
谢安站起身,端起酒杯,面向苻坚,拱手说道:“谢陛下!”他将酒一饮而尽,苻坚拍了拍手,说道:“好酒量!”
他看了随侍身侧的江正一眼,江正立马会意,拍了拍手,便有一众美人轻盈起舞,丝竹声声入耳,琴瑟合鸣。
苻晚抬头看了看桓玄,只见他一个人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闷酒,面色沉郁。他身侧的谢安没有看他,也并没有出声提醒,似乎二人并不如苻晚想象的那般和气。
不一会儿桓玄的脸就有些红了,眉眼也变得迷离起来,谢安终是看了他一眼,说道:“这可不是在晋国,还是要注意些规矩。”
桓玄没有作声,依旧默默地喝着酒。谢安淡淡叹了口气,也自顾自饮了起来。
苻晚有些担心,桓玄一向清雅淡然,从来没有这副颓废的样子,莫非是他生了气,怪她骗他不肯说实话?
桓玄眼神幽深的看了苻晚一眼,站起身,对苻坚拱了拱手,说道:“陛下,桓玄不胜酒力,恐是不能再继续参加宴席了,还望陛下准许桓玄下去歇息。”
桓玄是桓温之子,当年桓温造反自立为王,后被谢安击败,晋国君主对桓玄心存芥蒂,一直不得重用,因此苻坚也未将他放在心上,只挥了挥手,表示同意。
他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外面的凉风吹来,他的酒意一下就醒了。
月亮如勾,高高悬挂在天上,一阵风吹过,几缕薄雾将月亮遮住,天色也暗了下来。
他吸了口气,抬步往前走,却听到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桓玄。”
他转过身,看见苻晚正穿着一件淡黄的衣裙,怀里抱着晚晚,她说,“桓玄,你喝多了。”
“我没有醉。”桓玄转过头,不去看她。
苻晚向前走了几步,说道:“桓玄,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我知道。”他淡淡回道。
天色昏暗,四周寂静,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那你今夜是怎么了,喝这么多酒,是有心事吗?”
“晚晚,你是个好女孩。”
“你是说我,还是说猫?”她眼睛晶亮,比天上的星辰还要耀眼,他一瞬间怔愣了。
“自然是说你,不过你怎么会和一只猫叫一样的名字?”
苻晚嘟了嘟嘴,“那你又为什么要跟一只猫取这个名字?”
“因为它是晚上出生的。”少年清雅的声线,如同天边的明月,让人听了十分舒畅。
苻晚窘迫,“父亲说我也是在晚上出生的。”
桓玄笑了笑,“看来你俩真的很有缘。”
苻晚叹了口气,感慨的说道:“我们是挺像的,有时候我到愿意自己是一只猫,这样就不会有那么多烦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