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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难以的割舍(1 / 2)

“让大富和娃送你到县城吧。”勒爸说着,要把娃交给佟瑞抱,宝宝看了佟瑞一眼,却哇地哭了,哭喊着挣扎着,使劲往勒爸的方向扭去。佟瑞心酸的眼泪哗啦啦地流,不只因为经过这段时间的疏远,宝宝真的不要她了,还因为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宝宝。虽说交给勒爸,她很放心,但谁能轻易舍下身上掉下的那块肉。勒大富也很心酸,拥抱着佟瑞说:“要不,就别走了,别走了好不好。”语带哭腔的哀求。严姨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只拨浪鼓,交到佟瑞手里,再从勒爸手里抱过宝宝,让他背对着勒爸。宝宝的吸引力立马被佟瑞手中的拨浪鼓所吸引,慢慢地伸出小手。佟瑞看到他向着她探过身子来,忙张开双臂,终于顺利地把宝宝抱在怀中。宝宝抓着佟瑞手中的拨浪鼓,伊伊哦哦地不知道在说着什么。“谢谢你。”佟瑞抹了抹眼泪,对着严姨说。严姨说:“他最喜欢的就是这个玩具了。”又转身从自己房里拿了些零食,交给佟瑞,笑了笑:“现在有人和我一起吃零食了。”婆媳俩的矛盾,在这分别的一刻,竟微妙地化解了不少。看来矛盾都是住在一起才存在的东西,现在两个人没了冲突,反倒都客气起来。“严姨,以后就把宝宝交付给你和爸了。”佟瑞说,吸了吸鼻子,勒大富已递上纸巾。“放心,这是我孙子,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饿到他。不像我跟你,咱们没有血缘关系是不是,况且你是我儿媳,我也没理由做饭给你吃,你说对吧。这孙子嘛,可就不同罗,哈哈……再说了,这不还有大富吗?”佟瑞看了一眼大富。老三催着上车了。刚好英姨也到了。分车的时候,又出了点小状况,严姨死活不让勒爸和英姨在同一部车上,佟瑞只得抱着宝宝,和勒大富、勒爸,以及一部分行李,挤在老三的面包车里。英姨则一个人和大部分行李,呆在柳老五的车上。“这算个什么事啊。临了走了还非得折腾一下。”英姨不满地说:“我还要跟她要名誉损失费呢。”“妹子啊,你这一去深圳,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来了。就算回来,也是偶尔路上碰到一下。我就惨了,早对着,午对着,晚上还得睡一块。”勒爸感叹的口气把大家都逗乐了,想想老实巴交的勒爸和蛮不讲理的严姨在一起的逗乐模样,也蛮有趣的。“爸,你和严姨是一对活宝。”佟瑞说:“哎呀,我刚才应该叫她一声妈的,说不定我这样叫她,她会对我宝宝好点呢,失算了。”“你可别说,她这人虽然不讲理了些,但心还是不坏的。其实宝宝一出世,她都欢喜得不得了。你们没在的时候,她对宝宝是各种疼爱。只是她不愿意让你们见到她有爱心的一面而已。佟瑞,昨晚她还在说你们母子分离,想起来很心酸呢。她要我跟你说,随时可以来看宝宝。”佟瑞闻言,豆大的眼泪又叭嗒着往下掉。勒大富一直不言不语,只是默默地看着他们母子。玩着玩具吃着零食的宝宝,被佟瑞的眼泪吸引,好奇地端详着佟瑞不停往外冒泪的脸,他萌萌的表情把佟瑞逗笑了,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见佟瑞笑了,他竟慷慨地回了佟瑞一个明媚的笑脸,佟瑞看得发了呆,他的脸上,有她的影子,也有大富的影子,这两个影子重叠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就像他们的爱恨情仇,说不清,也道不明。宝宝伸出小手,探索着摸佟瑞的脸,佟瑞忙把泪擦了。感受到宝宝温柔的抚摸,脸上传来他小手温暖的温度,泪水就重又流了出来,抱着他亲了又亲,宝宝却是以为和他在玩,加上车子的颠簸,“咯咯咯”地笑个不停。勒大富看着这画面,不由得说:“佟瑞,咱们回去好不好,咱们不去深圳了好不好。”佟瑞摇了摇头,眼泪随着她的动作四溅开去。勒爸摇了摇头,说:“交给我们你就放心吧,这也是我的血脉,我会对他比对自己更好。你要是想他了,随时可以回来看他。他也很快就会说话了,我有去县城就带上他,给你打电话,让他叫你妈。”“谢谢爸。”佟瑞说,搂紧了宝宝,感受到他幼小的心脏,在扑通扑通地跳动。不论佟瑞有千万个不愿意,车子还是在一路不平的颠簸中到达了县城。排队买票,排队安检,佟瑞始终抱着宝宝。宝宝也似乎觉察到佟瑞即将离去,很配合地没哭闹,也没要回勒爸的怀抱,只是好奇地看着这个繁忙噪杂的世界。要上火车了,勒爸把宝宝从佟瑞怀中抱了过去,一边说着:“放心吧,放心吧啊。”“真的要走?”勒大富拉紧了佟瑞的手。“大富。”佟瑞说:“你现在说这个,还有意义吗?记住,我对你找老婆的唯一要求,对宝宝好。不,不要说对宝宝有多好,至少,不要对他不好,甚至虐待他,行吗?算我求你了。”佟瑞低姿态地看着勒大富,眼泪又止不住地往下流。“佟瑞。”勒爸说:“万一大富找的老婆对宝宝不好,还有我呢。我会一直带着宝宝,工嘛我就不再去打了。”“爸。”佟瑞一把抓住了勒爸的手:“佟瑞很幸运,遇到了你这样的公公。”说着就地跪了下去,过往的旅客都往这边看,保安甚至向这边走了过来。勒大富在勒爸的催促下,把佟瑞拉了起来,佟瑞已是泣不成声,却不敢再看宝宝一眼,泪眼模糊中只看到宝宝胖乎乎的小裤腿。“佟瑞,我不赌也不嫖,保证会帮你看着那笔钱,不让你严姨知道,不让你严姨拿走,保证只用到宝宝身上。”勒爸说。“不,爸爸,那笔钱是给你和宝宝用的,你需要什么也可以用,我以后会每月从工资里拿生活费寄回来的。”佟瑞说。“佟瑞,我不要生活费,我只希望你能留下来,留在我的身边。”勒大富说。“大富,你这是干什么?要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吗?”佟瑞问。勒大富惭愧地看着她:“佟瑞,留下来,让我好好地补偿你。”“对不起,大富,当初我鼓起勇气,怀着宝宝来到你身边,事实证明,我们真的不合适,大富,我做不到,原谅我。也请宝宝原谅我这个不称职的母亲。我的妈妈当年抛下了我,让我记恨到现在,想不到今天我也将抛下我的宝宝……”在火车将开的催促下,佟瑞哭泣着上了火车。玻璃窗外的宝宝开心地笑着,佟瑞把他虎头虎脑的样子深深地刻在了脑里。车窗外的景色,似曾相识。怀着试一试赌博性质的自己,怀揣着蹬腿踢腹的小生命大希望,和意气风发娶得美人归的勒大富,仿似就在昨天。火车不停地向前,像一艘时光机,时光在车里飞快地流逝。佟瑞抚摸着自己空空的腹部,闻着怀中宝宝留下的淡淡爽身粉和着奶味儿,在哭泣中却惊觉自己对勒大富竟然没有丝毫的眷恋。是因为大宽的好,让她再也没法习惯勒大富的相对漠不关心了吗?还是,勒大富只是她对少女时代所做的一个告别?答案不知从何寻起,往事一幕幕,像一节节的电影片段,雪花般在她脑中纷扬飘落。在封闭的车箱里摇晃了也不知道多少天,已习惯好几天不洗澡的佟瑞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就是胃口不佳,心情也低落到了尽头。下了火车,暴露在广东依然热烈的明晃晃的冬日下,佟瑞但觉头昏目眩,像被时光机由一个世界甩向另一个世界。叫了一辆蓝牌车,在英姨以及司机的帮助下,把大包小包全甩进车箱里,车箱放不下,又塞了些进车座里。司机倒是很是热情,用带浓厚闽南口音的潮式普通话,喋喋不休地跟她们说个不停。在司机“安全第一”的信条下,车子开得并不是很快。阳光从挡风玻璃和侧边的车窗照了进来,佟瑞疲累得真想就此睡去。坐在车后座的英姨好奇地观看着车窗外有些缓慢掠过的景色,惊奇地说:“潮汕竟然如此破败的房子,跟我想像中是如此不一样。以前在广州认识的潮汕老板,要么开豪车,要么住别墅,最不济的也是开着一家小超市。这样难民营般的房子,和他们的财大气粗,还真配合不来啊。”“我们潮汕人肯打拼,有钱人确是很多。但很多人有钱了就去大城市住了,这些旧房子,其实住的很多是外省人,来我们这里打工的。”司机扭头,从后视镜看着英姨说:“你们外地人来我们潮汕,可要注意哦,潮汕人很排外的。不新鲜的肉啊,菜啊,就卖给你们外地人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