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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初到雷家(1 / 2)

白欣从后视镜看了看雷仕同,雷仕同正闭着眼,竟已发出微微鼾声。白欣小声地说:“嫂子,雷总不会同意的。”佟瑞说:“你在那边有没机会嘛?”白欣说:“李局是以前老领导留下来的,可以说只是挂了个名,全然没实权的。他自己的儿子,都只是混了个警察当着。其它的位置,早被人占满了。所以程总帮我争取到这个位置,我还是很感激的,也拼命做好来报答他。”佟瑞说:“哦,那你好好做。”又说:“要是想回来,就跟我说声,趁着现在老雷还听我的话,你要回来是全然可以的。当然这得在不影响你前程的前提下。”白欣感激地说:“嫂子,我非常感激你。真的,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会为下属着想的好太太。”佟瑞说:“我也是穷苦人家的子女,我懂得你的苦而已。”说着趴在窗边,出神地看着车窗外。白欣说:“嫂子,听歌吗?王菲的歌,温柔,清爽不甜腻,能洗涤人的心灵。”佟瑞扑哧一笑:“你怎么整的像在叫卖什么小食似的。”一阵有些熟悉的乐曲铺垫,王菲因为深情而动人心魄的歌声穿透耳聆飘了出来:这次我重头面对,过去和以后。人如何自欺,再不管这对否。人如何不舍,也放开所有。纵堕入深沟,完全不想悔疚。我决意沉迷下去,放眼迎以后。人寻求自尊,你心中感觉否。人如何长久,却了解不够。纵独自飞走,完全不想悔疚。身边的声音祝福我的一切,我已听厌你说我那样美丽。若付在旧日子不再可贵,我说我这次,要痛快有我的依归。今天且忍心一声再会,不须伤心风中依偎。勉强与你,到底终会,在热烈后变飞灰。今天且忍心笑笑干杯,可知一天我会荡回。你纵会说已早改变,独自梦下去都不悔……经典老歌的魅力在于,能勾起当年的点点回忆,关于爱,或是关于恨,都让人始终无法自拔。就算已置身物是人非,还是对过往情伤耿耿于怀。佟瑞想了很多,却又似不清楚都想了些什么。某个模糊的身影,夜深人静时你又该思念谁。年关将近,这个大移民城市,也发生了些悄然的变化。原本攘攘的街上,人少了很多。就连平时挤都挤不上去的公交车上,也稀落了不少。路上倒是多了不少私家车,看起来大都是自驾回家乡或是出游的。更有不少骑摩托车的回乡大军,也在公路上见针插缝地穿行,饱含沧桑的脸,都挂了辛苦了一年终于可以回乡的喜悦。车到三围附近的路段,有点堵了起来。佟瑞正无聊地四处观望,忽然发现前方一小队泥头车,心一动,随着车流,细细搜寻每辆泥头车里的驾驶室。果然让她看到一张熟悉的脸,虽是侧脸,她已确定就是他。佟瑞摇下车窗,大声呼喊:“大宽!大宽!……”车流滚滚,大宽显然听到了,扭过脸来,四目相接。在即将摖肩而过的时候,大宽竟然把车停在了红绿灯路口靠近中间隔离带的地方,他所在的车道迅速堵塞,引来刺耳的喇叭声一大片。佟瑞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车经过他的车边,视线很快被车流挡住,眼里只留了他张着嘴要对她说什么的一幕记忆。白欣放慢了车速,忐忑地说:“嫂子,需要拐回去吗?怪我反应太慢了。”佟瑞瘫落在座位上,说:“算了。那样的情况,你也停不下来,不怪你。”心里强烈的沮丧。只差一点点,她就能和他重逢了。白欣说:“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从前方立交桥上绕道,再开回去的。”佟瑞说:“不用了。等下后面你那程总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呢。又没什么重要的事,我会再联系他的。”说着跟白欣举了举手里的手机。可惜手机联系不上大宽以前的已不存在的CALL机号码。CALL机,已完全被淘汰,一如她的过往,无论她愿不愿意,都得接受。再看看身旁的雷仕同,睡得已是烂熟。任那衬衫再高档,打扮得再漂亮的黑色西装马甲,也遮不住他那肥厚的大肚皮。他的脸向后仰着,薄唇大嘴张着,里面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口水,也流了下来。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经过几天的边走边玩,行驶过不少险峻的山道悬崖,有些地方车过不去,众人都下来推着走。终于来到雷仕同的家乡。一个拥有着梯田,美如世外桃源般的小山村。这是个四面环山的世界,错落的各个村子,复杂的姓氏,甚至有不少的少数民族。白欣说重庆离这里很近,佟瑞却分明感觉到山高皇帝远的落后。在一堆有些破落残旧的老房子前面,靠着美丽的水源边,一幢占地巨大的三层别墅,显得是那般的显眼,与周围的简朴,格格不入,如海市蜃楼般镶在其中,仿佛过了不久终将消失的虚幻感。车子在门前停下的时候,刚好有一拨过来旅游的人们,正在古风古气的别墅前拍照。这别墅,倒成了这个旅游地的一景了。天气很冷,阳光有些微弱,但漂亮的山村景色,还是挡不住旅游人群的热情。佟瑞的心情,也被他们感染得好了起来。放眼眺望,四面高高低低尽是大大小小连绵不绝的山,云如玉带环绕。肉眼所及,尽是一片或黄或枯的微绿。人们穿着笨重的厚棉袄。下了车,佟瑞才觉得冷。雷仕同说:“叫你不要穿这么少。”程义下了车,伸展了四肢。他的女朋友惊叫着,奔向那片枯黄的草地。草地上一只躲在灌木草边啃着什么的牛被惊吓到,叫了一声,他那女朋友便尖叫着跑回来,扑进他的怀里。仿佛他的怀里是个坚固的城堡,能抵抗任何又尖又硬的牛角似的。一个老汉穿着有些故旧的棉袄,拿着烟袋从树下跑了出来,喝了那牛一声。那牛便乖乖躲回树丛里去了。老汉的声音,农村人特有的大分贝,几乎是吼着了:“哟!这是谁啊,这是谁回来了?”边说边踩着枯草,拖拉着跑过来。雷仕同理都不理他,顾自走向别墅。中年妇女来开的门,见到敲门的白欣,正张口要问,眼光又触到后面跟着过来的雷仕同,那脸瞬间大变,简直是欣喜若狂的那种,让佟瑞直接想到见到主人兴奋地摇着尾巴纠缠不已的狗儿。中年妇女双臂一展,像是拜了一拜的样子:“我的天!雷老板你怎么回来了!”又冲屋里喊:“大红,大红,快出来,咱们的老板回来了!”雷仕同说:“大紫,先给我来碗面汤,快饿坏了。”中年妇女,欢乐乐地应了声“哎!”屋里出来一个同样打扮的中年妇女,兴奋地迎了上来:“哎呀!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老板你给盼来了呀。”佟瑞觉得她那夸张的口气很是好笑。大紫已把他们迎了进来,忙着又是端茶又是倒水,还拿出一些干果招待。英姨突然说:“厨房在哪,我要去下面给仕同吃了。”大紫说:“雷老板,这位是?”雷仕同挥挥手:“你们老板娘的干妈,带她去厨房吧。”“干妈?就是奶妈的意思不?”大紫凑近雷仕同低声问。雷仕同说:“随便干妈奶妈都一样啦。哎快点啦,我都要饿死了。”大紫忙不迭,亲热地拉了英姨,往客厅外走去。大红看起来是这里的管家角色,相对于大紫的咋呼,她成熟稳重。待众人都坐下,她说:“大家请稍候,我去请夫人出来。”不一会,手环玉石叮噹的碰撞声响,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妇人,在大红的搀扶下,一手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了出来。她的眼睛似是看不清了,伸着被大红扶住了手臂的那只手,在空中乱摸:“仕同,我的儿,你回来了。”原本瘫坐在沙发上如死猪般的雷仕同,听到声音整个人弹跳起来,竟很有些身手矫健的模样,三两下便到了老太太身边,双手握住老太在的手,亲热地叫:“妈妈,同儿在这里呢。”老太顺着雷仕同的手臂,往上摸去,摸他的头他的脸。她的手,苍老如陈年的树皮。大红从她的口袋里,摸出一副金边眼镜,小心地给她戴上。老太这才总算看清了些。“瘦了。”她说,眼光怜悯宠溺地看着雷仕同。雷仕同亲热地依偎上去,靠在她的怀里,娇羞如青涩孩童。老太虽佝着腰,个子却要比雷仕同高,母子俩这样依偎着,奇异地协调。待到坐下来,老太说:“哪个是我儿媳妇?”语气平淡却不怒自威。雷仕同指了指佟瑞:“就她。”又说:“妈,这是我兄弟。”程义起身欠腰:“雷老太好。”老太说:“我不是雷老太,你们,还是叫我温老太吧。”雷仕同有些尴尬地解释道:“我妈是我的干妈妈,本姓温。”程义说:“哦,温老太好。”又示意华安递上礼物:“温老太,不成敬意。”正好大紫和英姨,端了芳香扑鼻的面汤出来。雷仕同迫不及待,呼啦啦吃下一大海碗。温老太忽然说:“大紫……”正在微笑着帮着大家盛面汤的大紫,闻言脸色大变,放下碗,跑到温老太面前,像个犯了大错的孩子,头低得不能再低。温老太“哼”了一声,大紫吓得一下跪了下来,拼命扇自己耳光。正从英姨手中接过一碗面汤的佟瑞,诧异地看着这一幕,这是怎么啦。温老太不说话。大紫还在扇自己耳光,华安在程义的示意下,走过去温和地说:“老夫人,这是怎么啦?”怎么像旧社会的丫环似的,佟瑞关注地看着。大紫跑到雷仕同跟前说:“雷老板,你们能不能重新进一次家门。是我疏忽了,我愿意受罚。”她语带哭腔,脸被打的已有些红肿。雷仕同把一大口牛肉,塞进了嘴里,边咀嚼着,含糊不清地说:“重新进来又有什么意义,算了。”温老太说:“不行。”大紫又吓得不行,手足无措。佟瑞见她惊慌的模样,心生不忍,放下碗,佟瑞说:“老夫人,这是怎么了。说出来大家总有个解决的方法。”温老太这才正眼看她:“你就是我雷家的媳妇儿?”佟瑞被她搞糊涂了,雷仕同叫她妈妈,但她又不承认自己是雷老太。这会又说“我雷家”,看她年龄,又是可以做雷仕同奶奶的年纪。这老太到底在雷家是何角色,自己该怎么称呼。揣摩不清,佟瑞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温老太说:“很好。我们雷家虽是小户人家,但是规矩总是有的。老祖宗千百年传下的,总不能坏了。”佟瑞说:“老夫人说得极是,老夫人直说,要怎么做。”心里隐隐明白矛头是向着她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