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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被拱了的韭菜儿(1 / 2)

程义点了点头,对温老太说:“老太太,看在我的面份上,这事,就这般了了吧?”温老太看着白欣:“这位小姑娘倒是很机灵,比那个佟什么漂亮多了。这样,老太我就罚大紫,陪你到牛棚磨面怎么样。”白欣料不到会得到温老太的常识,忙乖巧地说:“谢谢老太太。”最高兴的是大红,多年的心事,这会总算有了个交代。等会回去告诉家里人这个天大的喜事,他们肯定会乐开怀的。雷家,我们来了。大红仿佛看到雷太太的宝座,正向着她那漂亮无比的女儿招手。温老太心底里也是高兴的,治了这个胆敢问“你是不是雷仕同的亲生母亲”的不服帖的新儿媳妇一道,给了她一个下马威,也算是在雷仕同娶妻这事上扳回了一局。雷仕同心里也是乐滋滋的,女人间相斗,坐享其成的,必定是男人啊。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啊。雷仕同看向佟瑞,佟瑞脸上布了旅途折腾后的疲惫和进门后所受屈辱的失落。哼,叫你管我卧月小韵的小美人儿,现在我老雷就要在你面前,光明正大地嫖上那么一回。这闹剧刚下一段落,程义忽然朝着门口喝道:“谁?”隔了透明屏风的侧门,那个探头探脑的人见已被发现了,只得讪笑着硬着头皮现出身来。却是刚下车时见到的那个放牛老汉。面对满室众人的目光,老汉紧了紧扎着草绳的裤头,抹了一把淌下的鼻涕,狠狠吸拉一下鼻子,吞吞吐吐。雷仕同说:“是你啊?七老头你有什么事呀?”大红狠狠地瞪了七老汉一眼,作势要把他赶出去,也顾不得他身上又是草又是牛粪的脏,双手按在他已看不出颜色的笼着的双袖上就往外推:“去去去,雷老板已经不新鲜韭菜儿了。”雷仕同闻言眼睛一亮:“韭菜儿?”大红扭转头,目光毒辣而哀怨。雷仕同嘻嘻一笑:“大红姐儿,人家都还没说是为何事而来,你又何必如此紧张。好歹给人一开口的机会呀。”那大红大概觉得推他出去也没用,手下软了软,七老头便伺机闯了进来。七老头心满意足地又是一吸鼻涕,嗡着声音说:“雷老板,就她说的韭菜儿……”雷仕同窝在沙发里,高傲地居高临下般地挑了挑眉:“哦?”原来这韭菜儿,长的是一个水灵。早年雷仕同还没发达之时,便对她垂涎三尺,也因此没少遭七老头家的冷讽热刺。直至发达了,雷仕同又是难得回来一趟。这七老头儿,竟然把这么水灵的一个姑娘,便这样一直留着。七老汉涎着脸陪着笑说:“雷老板,你看,韭菜儿她哥上深圳做事的事……”雷仕同说:“不好意思哦,七老头,事过,境也就迁了。我不是以前的老雷,你的韭菜儿还能是以前的韭菜儿?”七老头急了,汗说冒就冒了出来:“雷老板,这娃儿等你这么些年……”雷仕同沉吟,手指在桌上轮番敲个不停:“多少岁了?”七老头刚掏了手绢抹去的汗,闻言重又冒出新的:“二、二十九岁了……”雷仕同连连摇头:“啧啧啧,这花儿都开的要败了……”七老头汗如雨下,脸上却还不得不堆了厚厚的笑,站了那儿,就像等待法官的判决。雷仕同又是好一轮手指敲将下来,终于开口了:“那个谁,老鼠,你认得吧?”臭名昭著的老鼠,殺父,弃母,卖妹……七老头一阵昏眩。“他早年于我有恩,我一直在想着怎么报答他呢?”大红脸上现出得胜的快乐,七老头扶住了墙壁摇摇欲坠。佟瑞看着他们你一来我一去的,看不出个所以然。若干天后,才从大紫口中,知道了故事的大概。七老头在雷仕同未发达之前看不起雷仕同,不肯把韭菜儿给他。现在深圳有个好职位,韭菜儿的哥哥争的要死要活的,必须经过雷仕同才能争取得到。这不,那天七老头巴巴地上门送韭菜儿来了。结果呢?结果,韭菜儿陪了那老鼠呗。啊?真是一个悲凉的故事。这有什么,谁叫他七老头看走了眼。……有人送了新鲜的肉菜过来,大紫过去一一点收。佟瑞见她自己一个人一筐筐地往别墅里头拉,示意白欣过去帮忙。英姨一见是生鲜,也过去凑了热闹。三人忙乎着把筐筐都拉到别墅侧门的地下室门口,华安过去,又帮着抬下去。交通条件的限制,这里基本上很难吃到新鲜的肉菜。温老太本是城市人,吃不惯腊肉大白菜那么样的单调,只得请了人,每周出了山去采购。地下室本很大,隔成了四间,一个放了两台冰箱,专藏肉类。一个类似于地窖,专放蔬菜类等不易腐烂的。另外两个是杂物室,有时用来锁犯错的家仆,大紫就曾经被锁过好几次。站在温老太旁边的大红就这么看着,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现在尚且如此,可见平时都是大紫在做事,大红只是一个指手脚的角色。佟瑞看着这两人,却分不清她俩谁大谁小。从穿着打扮、手的粗糙度以及对干活的态度看,土里土气任劳任怨的大紫要比大红老。但从待人处事看,大红显然要比略显天真的大紫高明老练得多。送货人拿了单据过去,大红取出了钱付款,又交代他明天再弄多些肉菜来。“你看这满屋的人,这个过年有你忙的啦。”大红说。佟瑞看她那样子,还真有些富家太太的派头,仿佛她就是这别墅的女主,雷家的大太太般的。见佟瑞在看自己,大红给了她一个挑衅的眼神,再露上得意的一笑。看她的年龄还不算很老吧,那她的女儿也自是很是娇嫩罗?愚蠢的女人,把个大好闺女往火坑里推还不自知情。雷仕同是什么人?有便宜便捡,吃过了抹抹嘴巴不承认的人。开始佟瑞还对于她那八成还是处子之身的女儿心怀同情,现在只能说有此母亲,自作天必灭之。到时法律上又不承认,雷仕同不让她生她也自生不出来。就算生出来了,那雷仕同婚姻背叛、出错方的证据杠杠的,反倒成了佟瑞离婚时分多些财产的筹码。如果她想指使女儿争宠,那很简单,找到贾道,有钱能使鬼推磨。或许这些只是自己想多了,雷仕同仅仅只是想玩玩而已呢?是你自己巴巴送上门的,这么多的人做证。无论如何,佟瑞很为那个名叫小红的女孩的命运担忧。大红大紫过后是小红?雷仕同,真有你的。那小紫呢?你笑他人太疯颠,他人笑你看不穿。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佟瑞,演好你自己的戏,即可。天色还早,大红便在吩咐大紫做饭。佟瑞说:“这么早吃饭吗?我们肚子都还不饿。”雷仕同赶在大红开口前说:“我肚子饿了。”大红又说:“这位夫人,第一,你来到这里,就得遵从这里的规矩。第二,老夫人有早吃饭早睡的习惯,平时我们天还没黑,就已收拾妥当,上床睡觉。第三,白欣小姐和大紫要去受罚,是十二小时的。预计今晚六点到明早六点,难道你要她们饿着肚子去?”今晚六点到明早六点?那可是一天里最冷的时候。大红,真有你的,非要十二个小时么?白欣是因为代自己受的罚,但大紫呢,好歹她如此听你的话,同事一场也要这么决绝么,难道仅仅因为大紫放她佟瑞进来,便要迁怒于大紫?好吧,归根到底还是自己的问题。明知开了口会于事无补,甚至适得其反,佟瑞还是忍不住说:“一定要十二个小时么,那能不能二十点到明早八点?”拖得一个小时算一个小时啊,大冬夜的又是在大山区里,牛棚那边肯定是没有暖气的。温老太闻言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大红张口正要说话,华安忙说:“老太太,那从十九点到明早七点吧?”温老太看了看华安说:“小伙子,我对你印象不错,身上没那么大妖气……好吧,就随了你。”华安惊喜万分:“谢谢老太太。”冬天,夜黑得早。大紫赶在七点前收拾妥当,和白欣便去了牛棚。佟瑞把自己所带的两件大衣全给了她们。白欣还勉强穿下了,大紫穿不下,佟瑞还是硬把它披在她身上了。别墅里暖气开得十足,简直是春意融融。歌舞升平,人们品着水果点心聊着天儿,有种夜上海的即视感。雷仕同像个短手短脚胖乎乎的婴儿般巴在温老太身边,细声细语地聊着,站在一旁的大红时不时插嘴,三人看起来其乐融融。大红时不时向她这边投来目光,意思是:看,我们才是一家人。程义和他那女朋友,亲热得简直要合体成一个人了。互相用嘴对喂着桔子瓣儿。好像没佟瑞什么事。不知道牛棚那边怎么样了。一想到如果不是程义他们力争,现在在那受苦受冷受累的是自己,佟瑞便坐立不安。几次三番要站起来,都被华安用眼神制止了。华安见她就快坐不住了,轻轻地踱了过来,在她旁边的茶几上取了一只苹果,在她旁边削了起来,轻声对她说:“等下,老太太就要去睡觉了。免得惹怒她再出事端。”佟瑞只好忍着,看着温老太那张又皱又滑如牛奶薄膜般的脸。这张本该苍老晦涩的脸,不知道花费了多少钱保养,才能呈现出如此诡异的光彩照人。佟瑞不知道怎么又想到那句诗词: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终于在温老太那张脸上瞅出了一丝困容,跟着又一丝,再一丝,便见她打起哈欠来。终是不敌岁月啊,无论你贫贱还是富贵,上帝面前,终还是平等的。夜,山沟沟里的夜,静得很是可怕。虫子都仿佛冬眠去了似的,连一声虫眠都没有。远处靠近悬崖入口,唯一一家酒楼的灯光,也在次第逐渐地熄灭。手电筒的光照到之处,枯草上结了一层薄如玻璃晶莹的霜冰,佟瑞打了个寒颤。“嫂子,冷吗?”华安说着便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硬是披在佟瑞身上。那大衣,搭拉在佟瑞出门前被华安逼着穿上的大衣上,显得有些滑稽。佟瑞脱下来又披到华安身上,焦急地说:“这连一个方向都没有,可怎么找?难道回去问那个大红么?”华安却很沉着:“嫂子,跟我走。”佟瑞惊讶:“你怎么认得路?”华安说:“问过大紫啊,天黑前,又走了一圈。”佟瑞很是感动:“小华,遇到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