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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贞女娘娘显灵(1 / 2)

那人说:“你想得美,十一点过后才来的,不用抽签,自断一根手臂,和最厉害的人打过,赢了排第一,输了排中间。现在十一点四十八分,你时间掐得,那个准呀。”众人起哄:“断吧断吧。”又有人可怜他:“我说牛倌,你黄土都埋大半脖子了,又何必,回去好好守着你那群牛夫人吧。以后多收点出租牛夫人的钱,说不定哪天能从隔壁村买个傻女人回来呢。”牛倌说:“牛夫人,又怎么能和女人比?我活大半辈子,眼看黄土埋上头了,你们就当可怜可怜我,让我尝一回女人的滋味吧。”佟瑞听得胃里一阵抽搐,牛倌?应该就是牛棚小屋的主人吧?佟瑞还以为他那晚回了家,是有家室的人呢。想也是,那堆脏得已是看不出颜色的被褥,连身为农村娃的华安都不敢盖,怕那里头跳蚤虫子孽生,又哪像有女人帮着清洗的人。牛倌的话引来众人一阵哄笑:“哈哈,这里好几个未碰女人只碰过牛夫人的童子身,你是最老的一个。谁都可怜,那就按规矩来。狗蛋哥和老鼠重新斗过。”眼看时间逼近,欲望占了上风,老鼠豁出去地说:“比就比,少废话,快点,马上十二点了。”狗蛋咳嗽着:“现在受了你暗算,哪里打得过?让排行第三的和你打过。我主动退出,大家都往前一名吧。”众人闻言,一阵热烈的鼓掌:“狗蛋哥,就是够义气。老鼠,你做得到狗蛋哥这般么?暗算,取消你资格。”“对,胜之不武,卑鄙小人……”老鼠见引起了众怒,生怕到最后没了自己的份,忙表态说:“是我错,是我不对,我还不是对狗蛋哥心生敬畏才会出此下策嘛。为了惩罚自己,我主动排到最后一名,行了吧?”众人一思量,这样又少了一个对手,对自己的利益有好处,只要在自己之后,那便几乎与自己无关了,又何乐而不为呢。于是没人反对,老鼠默默地走到队尾,沮丧地排了上去。原本的第三名一下排到第一名,兴奋起来,叫嚷着:“牛倌,念你一把老骨头的,我也不揍你了,自动排到最后一名去吧。”众人闻言,听懂了第一名的意思,忙帮腔起哄:“老不死的,赶紧排最后去。”“要不,排老鼠前面也行。”“对,和老鼠打过,哈哈。”老鼠嘿嘿一笑:“要排我前面,先得问我的拳头同不同意。”众人便起哄拿他俩逗趣:“哟,老鼠,终于来了一个看得到你拳头的啦?”“老鼠,欺负一把老骨头,算啥本事?人家都快散架罗。要散,你也可怜可怜他,让他散在那女人身上吧,要不,下到地下,多没脸面啊。”各种污浊不堪的话语纷纷钻进佟瑞的耳朵,身未死,心已快被折磨疯了。忽然第一名兴奋地说:“时间到了!”蹭蹭蹭,脚步声一下到了门边。佟瑞大脑一片空白,本想打开缺口的狗蛋,又主动退出,此刻没了声息。点燃蜡烛吧,看来又是来不及了。颤抖的门,被一只兴奋得同样颤抖的手一把推开,那人的一只脚,踩了进来,因为太过于兴奋的原因,还踉跄了一下。佟瑞大脑一片空白,就像坐在一辆车里,明知车速如此快撞上了必死无疑,却吓得连跳车这么简单的动作都一时做不出来,眼睁睁地看着车撞了上去……忽然有人叫道:“那是什么?”因为他语调特为激动,还带着些许恐怖的颤巍巍的抖音,已跨了一半进屋的第一名,便好奇地扭了头去仰望,这一仰望不打紧,但见他颤抖着,几乎说不出话来:“贞、贞、贞……”饶是再亡命之徒,众人听到这个颤抖的“贞”字,还是吓得互相抓住了手。但见那个白色小点,在竹屋顶上旋转了一圈,快速地向着某个方向,片刻便消失不见。月光下众人看得真切,却是一个娇小的女人身影,白色的裙子,还有一双无力低垂的脚,脚上着了一双精美的绣花鞋。老鼠的喉咙蠕动着,发着古怪的咕噜声。就在此刻,一个身影翻滚着从乱葬岗上滚了下来,滚到众人面前,却是那狗蛋,只见他两眼发直,狠命抓住一人的手:“贞子娘娘,我看到了,快救我……”那人吓得把他的手一扔,另一个看起来跟狗蛋关系较好的,跑过去想要扶起他,却见狗蛋僵硬着四肢,一动不动。那人吓得大喊:“死了,狗蛋哥死了。贞子娘娘,妈呀!”怪叫一声,撒腿便往山丘下面跑。其余人这时才像反应过来,炸开了锅,一下作鸟兽散,片刻间跑了个一干二净。这峰回路转的一幕,看傻了佟瑞,手依旧紧抓着打火机,竟然忘了害怕。直到她听到隐隐的小女孩声音,心才一紧。听说贞子娘娘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而现在是凌晨十二点,会出现在乱葬岗的……不敢想象。对待坏人,还可以自焚来个玉石俱毁。但是魂灵,又该做何应对。随着那帮男子散去,阳气顿失,四周又开始阴风阵阵起来。不知名的动物,忽然“嗷”地叫了一声,扑腾着翅膀远去,着实把佟瑞吓了一大跳。这大冬天的,就算不冬眠的动物,这会也全躲起来避寒了,怎么还有不怕冷的半夜跑出来折腾。诡异,实在太诡异,处处透着的诡异,佟瑞只觉得心脏快承受不了,连烛光摇曳带来的阴影晃动,都可以把佟瑞的神经吓得一颤一颤的。风从小窗户拂过,流向敞开着的门,带得屋子中间刚才烧过的纸钱灰,盘旋着飞舞,像是魂灵过来收钱了。佟瑞背靠着竹墙,双手紧紧握住水果刀,锐利的刀尖向着门口的方向,在烛光下闪着金属的光。真的有小孩的声音,并且是一个女孩清脆甜美的声音,就在屋外不远处。佟瑞寒毛直竖,冷汗从额头、手心泌了出来,额头上的冷汗汇集,顺着脸颊腮边掉下,有的还垂到睫毛上,在眼睛上蒙下一滴透明的模糊。佟瑞把手交换着抓刀,急速地把两只手都在裤子边上擦了擦汗,手汗粘乎乎地让她极不舒服。又把头甩了甩,把蒙在眼睛上的那滴汗甩掉。眼睛却是一刻都不离开门口的,虽然她并不清楚,魂灵会不会从门口飘进来。抑或,忽然出现在这屋里?说不定,现在她就在自己身后,或是头顶处……越想越恐怖,佟瑞就要崩溃,正要跑出这小竹屋,亡命而逃。门口脚步声响,进来一个身影。佟瑞吓得大叫一声,闭着眼睛把刀在空中乱划:“你不要过来,再过来我自杀了。”“雷大太太,我吓到你啦?”一把声音说,却是男声。难道贞子娘娘跟那《倩女幽魂》里的树妖一样,一忽儿男一忽儿女?佟瑞眼泪如雨下,从吓得紧闭的眼缝里如泄洪般一股股往外涌:“求求你,我跟你无怨无仇,我现在也没看到你真颜,求求你放了我,放了我。我知道你有怨气,但我也是受害者,我是索然无辜的呀呜呜呜。回头我再来祭拜你,给你烧很多很多的纸钱……”背脊阴风阵阵,脑中出现的是贞子娘娘此刻就在腮边,端详着她的脸。像猎人看着已是无路可逃的猎物。那声音啐道:“呸,我又不是死人,你给我烧什么纸钱?”另一把童音说:“这雷大太太,吓傻了吧。”清脆甜美,十足的女孩声音。果然和树妖一样忽男忽女。罢了罢了,我佟瑞大限至此。这么一想,嘴里念念有词,心境竟平静了不少。人死前,是不是都有这么回光返照的安宁时刻?直到肩头上结实地挨了一掌:“我说雷大太太,你搞什么呢?”耳边传来细微的丝丝暖气,像是,人的呼吸?好奇心驱赶下,佟瑞偷偷打开一丝眼缝,眼前,是一张酷似大紫的脸,就像是大紫的脸的缩小版,或是小时候的大紫。惊吓下佟瑞整个儿睁开眼睛,脱口而出:“你是大紫的女儿?”女孩咯咯一笑,马上又低头沮丧:“我大姐夫一早就死翘翘了,我大姐,又哪来的女儿?”就在这时,佟瑞看到地上她的影子,心一松,整个人便瘫坐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说:“大紫是你大姐,那你是她妹妹?怎么有这么小的妹妹?”小女孩闻言,两只小手掩住自己的嘴巴,像是说了什么不该说又已收不回的话,偏着头想了想,又对佟瑞说:“喂,我们救了你,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我大姐我进来过这间小屋,否则我大姐会打死我的!”佟瑞脱口问:“为什么?”女孩白了她一眼,男孩忙替她解释:“因为没犯过错的良家妇女,特别是还没出嫁的姑娘,如果进过这个小竹屋,便会被贞子娘娘的诅咒缠上,会带厄运给夫家。严重的会搞得家破人亡。阿斜,不要紧,将来要是没人敢要你,我一定娶你。”阿斜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呸!柴衡,你就想得美,娶你的小红姐去吧。那我大姐呢,她又怎么可以进来?”阿斜指着床上那床厚得有些离谱的被子:“她把她自己的被子都抱过来了,我就看她今晚怎么睡。”被叫做柴衡的男孩,沮丧地说:“今晚是小红的新婚之夜,我永远地失去了她,你还非得再提吗?你大姐她是失寡的不祥人,她当然可以随意出入这屋,都不用怕没人敢要她了……”语音未落,阿斜便追上去一顿好打:“不许你说我姐是不祥人!”说着眼里已噙上晶莹的泪水。柴衡也不避让,任由她捶打不还手:“我不说,别人就不说了么?”阿斜一愣,继而咚咚咚跑到墙角,背靠墙坐在地上,双臂抱住屈起的双膝,把脸埋在那里面,能听到她低低的哭泣声。柴衡忙跟过去安慰她:“我给你打,我给你打,成了不?”阿斜甩开他的手,把身体挪着面向墙壁。柴衡面对一个冰冷屁股无从下手,尴尬地笑笑。佟瑞解围地说:“你怎么叫阿斜呀?”柴衡说:“她妈妈生了很多个女儿,到她这不知道取什么名字好,她小时候老斜着脑袋,就叫阿斜罗,是不是很有趣,哈哈。”阿斜站起来,对着蹲在地上的柴衡好一顿踢:“要你说,要你说,让你笑,让你再笑……”柴衡连连求饶,只是那止不住的笑声更是惹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