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舒在家呆了一天,其实准确的来说,她也算不上是一整天都呆在家里,因为中午过的时候,她出门去一条街外的餐馆买了一份馄饨。
只是坐在馆里等时,恰好碰到了跟祁玥以姐妹相称的张梓琳。
这一碰上,阴阳怪气的嘲讽自然是免不了的:“哟,穆小姐回来了,我刚还正在想着,这前段时间在穆洵的葬礼上我都没看见你的身影,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
穆舒眼皮子也不抬一下,闷声坐在长凳上。张梓琳一屁股坐在她的对面,大有不依不饶的架势:“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穆洵能有今天也怪不得别人,谁叫他自己作孽,不过可惜了穆夫人跟着他赴死,你说是不是?”
尾字刚落地,一杯滚烫的茶水便毫不客气的从她头顶淋下。
张梓琳尖叫着站起来,狼狈得像只落汤鸡,她怒喝:“贱人你疯了!”
穆舒把茶杯又续满水,面无表情:“敢诋毁我爸爸,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扒光你的衣服把你丢在大街上?我穆家没失势之前,你见到我爸爸可是一口一个穆叔叔的叫得亲热,怎么,现在他人死了,穆家没有了,你就开始嫌弃了?
嫌贫爱富,见钱眼开,张梓琳,你果然是你妈亲生的。”
“你给我闭嘴!”张梓琳高高的扬起手,却在看到穆舒手里滚烫的茶水时硬生生的停在空中,她拨开紧贴在脸上的湿发,目光恶毒:“我就是嫌贫爱富怎么了?我不像你爸爸,为了钱什么原则底线都可以出卖,我也不像你,为了赶走祁玥独占陆子良可以把人推下楼梯。”
她冷冷一笑:“孩子没了是你活该,现在穆家倒了,你觉得陆家那老太太还能容你多久?穆舒,我就等着看你像条丧家犬一样无处可归。”
说完后狠狠的瞪她眼,然后踩着八厘米的细高跟愤愤离去。
周围看热闹的人对她指指点点,穆舒连馄饨也顾不上拿就快步离开餐馆。
回到别墅的时候,她想,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话果然是对的。
祁玥和张梓琳拿刀刺她的地方都一模一样。
不过也对,她除了穆家和陆子良,也没别的什么软肋了。
陈管家拿着一个礼盒放在她面前,看她脸色不好,关切的问道:“小姐,你人不舒服吗?”
“没有。”那些话还是不要让陈叔叔知道的好:“哪里来的礼盒,挺好看的。”
陈管家笑:“是曲先生送来的,他说让你晚上去酒宴的时候穿。”
穆舒惊讶的一挑眉,赶紧打开盒子,那里面装着的是一条鱼尾裙。她拿出来看了看,款式简单大方,剪裁流利,镂空的背部在无形中增加了一点小性感。
只是这颜色…
她有些苦笑不得:“我就知道他的审美眼光不适合我。”
这大红色让她怎么穿!
陈管家却不停的点头:“我觉得多好看的,小姐皮肤白,穿红色正好,而且我记得你以前不是挺喜欢穿这种艳丽的颜色吗?”
她翻礼服的动作微顿,明亮的眼睛暗淡了几分:“我上一次穿这种颜色的衣服应该是在七年前了吧。”
那个时候她追在陆子良的身后,总以为那一身红得似火的颜色会吸引住他的目光,可是后来却被他厌恶得更加厉害。
他说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艳丽浮夸的颜色。
从那一刻起,她收好了自己所有的红裙子,只选干净清新的。
他讨厌的东西,她也绝不会去碰。
那时候的穆舒就是这么天真,爱陆子良爱到无法自拔。
陈管家拍拍她的手,像是一个和蔼的长辈:“受够了委屈就离开吧,你等了他十年,他给你的答案一直都没变过。趁现在还不算太晚,该让自己抽身了,而且我看曲翊凡这人还不错,小姐可以考虑考虑他。”
“什么?”穆舒不知道该用何种表情来表达自己无比震惊的内心:“你让我离开陆子良去跟着曲翊凡?陈叔叔,我跟他一共就见过两次面,你别开玩笑了。”
怎么可能的事啊!简直是荒谬。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他是用了什么办法让他来替他说话的?”想当初她嫁给陆子良的时候,全家上下最不愿意的就是陈管家了,可现在他居然会为了曲翊凡来劝她离婚。
迷魂药都没这个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