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如此天气却是不能出去摆摊,连歆织吃完早饭躲在屋中绣花,打算趁这时间多绣一些帕子荷包,等有时间了拿出去卖。
比起她,闲不住的韦香姿出去玩雪,领回来一个同年纪的姑娘,把那姑娘带进屋里说说笑笑。
没一会儿的功夫,两个姑娘话题转到连歆织身上,韦香姿口气很酸地说:“人家有丁府公子养着,我们如何比得上。”
有哪个被银子户公子养着的姑娘上街摆摊?有哪个被银子户公子养着的姑娘整日为钱愁?有哪个被银子户公子养着的姑娘忙的脚不沾地?
被银子户公子养着的姑娘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好吧?哪里会像她一样抛头露面,所以说,继妹妹乃是在寒碜人对吧?
丁弥骞自那日离开之后,如今六七天过去,他再没来过连家。
韦香姿可不就是在寒碜人,她那日之后问陈氏了,明白巷子阁代表的意思,当时她那个气呀,偏偏敢怒不敢言,如今发觉丁公子对连歆织态度随意,她便重新直起腰来,继续处处针对连歆织。
韦香姿逢人便说,连歆织被丁府公子在外养着,每日干的比牛还多,吃的比狗还破。
所谓人言可畏,连歆织一点不知道自己的名声被韦香姿败得差不多了。
跟着韦香姿来的那个小姑娘眼神亮闪闪的,充满狡诈,她问,“如何能被丁府公子看上?”
韦香姿不以为然道:“被丁公子看上有什么好的,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听说他准备娶娄府的姑娘了,整个跃马镇都传开了,要我说,人家大户千金就是不一样,上来就能当正妻,比那些耍尽手段偏偏啥也捞不着的强多了。”
闻言,正绣花的连歆织身子一僵,针尖刺破手指,她漫不经心地将流血的手指含进口中,觉得有点晕血。
外面的雪下得更大了,时间很快到了晚上,“一家人”各怀心思草草吃过晚饭,准备回房睡觉。
连歆织沐浴过后把水倒掉,听得墙外一声猫叫,以为是谁家野猫,她看一眼转身就走。
就在她转身的瞬间,肩膀忽然被人从身后抓住,听来人声音充满笑意道:“我来的好像有点晚,没能帮你倒水。”
连歆织恶寒了一下,把对方的爪子打掉,道:“丁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勿怪。”
“不怪不怪。”丁弥骞直言问,“你可是逢人就说被我养在外头?”
她如果逢人就如此说,那该吃药了。
“我脑子没病。”
“不承认?你可知你害我被娄姑娘质问?”他口气微妙。
连歆织那个气,微恼道:“等我爹伤好,我便出城去,离开你眼皮子底下。”
丁弥骞道出此话的意思可不是听她怄气,低低一声笑,“我无意娶娄萍,也有法子将这门亲事推掉,可我和你的流言蜚语对推掉亲事不利,而你若出城去,岂非让我多了一项追妻之事?”
追妻之事?追妻之事?追妻之事?追妻之事?
只听到这句,她真不是故意的。
连歆织捂脸,一瞬间的好心情到底是为嘛?她为嘛要这么没出息,他就算推掉了别人的亲事,也不代表自己就能和他有点什么,这个那个的。
“你,你愿意娶就娶,不娶就不娶,关我什么事儿?时辰不早了,我回去睡觉。”
“你还真是令我痛心呐,如此也罢,我便娶了娄萍。”一身皂色衣袍,丁弥骞和她对视,一副深沉状。
月色下,乃这种眼神,如此之欠揍!
她需要一把宰猪刀!
连歆织扭头就走,丁弥骞在她身后笑,道:“连织,你又和我闹别扭。”
从不和渣多计较,容易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