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送我回宿舍的時候，還牽著我的手。」
「江小溪，你說我是不是完蛋了？」
「我的心跳到現在還是飛快的，感覺這一切都是那麼得不真實。你在做夢嗎？你要是沒做夢的話，那我也就不是做夢。」
聽著沈白一通胡言亂語，前言不搭後語。江小溪能夠確定的一點，沈白不僅中了陳子昂的毒，而且越來越深。那時候，江小溪順著沈白的話，告訴她，「沈白，你真的是完蛋了。如果有一天你們分手了，也一定是陳子昂先不要你了。」
「呸呸呸，我們才剛在一起不到兩個小時，你就說分手的事。小溪，我一定一定不會離開他的，這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我用了整整三年啊。」
和陳子昂在一起，對那時候的沈白來說，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情。
「不可能，沈白怎麼會和別人結婚？她是那麼地...」『愛你』兩個字，江小溪卻怎麼也無法說出口。她搖搖頭，坐回原來的位置上，憑她對沈白的瞭解，讓她如何相信。
「事實就是如此。」
雲淡風輕的聲音在靜謐的室內響起，片刻，橫亙在她和他之間的桌面上多了一份資料。
第028章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辦公室內的氛圍越來越令人窒息。江小溪感覺過了很久，卻又像是一兩秒的時間。手中捏著的是陳子昂讓人查來的資料，兩頁紙張已經在她的手裡起了褶皺。
不是沒想過沈白會結婚生子，即使那個人不是陳子昂，也一定會在分手許多年後才能做到的。才不到兩年的時間，沈白便嫁給了別的男人，而且她的孩子已經五歲，那麼沈白是奉子成婚嗎？
江小溪不敢想，也難以想像。
從高中畢業後，她就一直在國外，所以後來陳子昂和沈白分手的事情，也沒能夠第一時間知道。沈白給她打了電話，三十分鐘的通話時間，沈白在電話那頭靜默了足足有一半的時間。
電話裡她語氣平靜，只說了一句話，「小溪，我累了。」
江小溪才明白，原來對於沈白來說那樣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也會有讓她累了的一天。
她說：「沈白，你哭吧，哭了以後心情會好一點。」
江小溪知道分手的原因給沈白帶來的傷害一定特別大，所以她才會毅然決然地放棄了這麼多年的堅持。但是，那個原因直到現在，江小溪都不知道，連陳子昂也不清楚。
那天江小溪放下手頭上的實驗，跑到實驗室外的樓梯間坐在冰涼地上，她幾乎可以感受到沈白的難過，可是不管江小溪怎麼勸沈白，她都一直安靜著。
在愛情裡，哀莫大於心死，江小溪多麼希望那一天沈白可以用力的哭出來，撕心裂肺也好，歇斯底里也罷，最起碼她都有安慰沈白的機會，她也確實準備了一肚子安慰的話，可是沈白卻一直一直沒有哭。
在電話掛斷之前，沈白竟然還笑了，那笑聲清清涼涼的，讓江小溪感到害怕，「小溪，我會有新的生活。」
那時候江小溪不知道這句話的含義，後來明白以後是陳子昂親自飛往倫敦找到了她，她一直都記得那天剛下飛機風塵僕僕的陳子昂，在見到她的第一句話，「沈白呢？」
沈白和陳子昂分手後，他賭氣曾一度努力著做到與她再無瓜葛。他忙著事業，忙著應酬著各行各業的人，僅僅只用了一年，便堅持不下去了。他跑去找她，卻被告知休學一年後的沈白已經畢業，至於行蹤無人知曉。
後來她去了哪裡，做了什麼，陳子昂再也無從得知。因為沈白就好像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一般，再也沒有人知道她的下落。陳子昂以為江小溪故意瞞著沈白的下落，整整一個月的時間，他都跟在她的身邊。
江小溪一直以為是陳子昂拋棄了沈白，所以沈白才會那麼痛苦。她對陳子昂的行為感到不解，根本就不想搭理他。可無論她如何對他視而不見，他依舊堅持著每天十遍地問她，「沈白呢？」
有一次，她實在忍無可忍，當著身邊同學的面斥責陳子昂，「你們都已經分手一年了，現在在來找她，有意義嗎？」
他低著頭，看著地上，始終是那一句話：「求你告訴我，沈白呢？」
江小溪注意到他垂在身下的手在微微地顫唞，他身上的風衣還沾著一片水漬，那是她情緒激動時不小心將手裡的咖啡灑了上去。那一刻，她似乎越來越看不懂這個男人了。
她皺著眉，語氣微微好了一些，「早知今日，當初你為什麼還要和她分手？」
聽她這麼說，陳子昂猛地抬起頭來，一臉的黯然，薄唇輕輕地動了兩下。似乎有千言萬語要說，又似乎是無話可說。
最後，他握緊了拳，堅持著問她：「她在那裡？」
江小溪根本就給不出答案，從一年前那通電話後，她就已經和沈白斷了聯繫。她曾想過，是她找了工作換了號碼，可是等了許久終究是沒等到沈白的聯繫。她想過趁著暑假回國看看，可是她的學業實在是忙碌，根本就抽不出時間。
「我也不知道。」她搖了搖頭。
陳子昂面色一變，雙眸裡滿滿的是不相信，但沒一會兒便被失望所替代。這樣的陳子昂，江小溪不知道沈白有沒有看過，如果她看過，一定也會和自己一樣覺得，這個男人已經很愛很愛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