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法绝对不行,只会害人害已,只有快刀斩乱麻,才能事半功倍。象他今日的做为,纵是伤人伤心,也不过几天、半月就可复原,可若是优柔寡断,则拖得越久,伤得越深,相应的,带来的麻烦也越大。
韩若壁行到船头,执着撑篙,一边向前岸驶去,一边默然思考。
其实,他刚才的所做所为并非完全作戏,有些话,是真?是假?他自己也分不清。
有时候,韩若壁觉得自己正变得,连自己也越来越看不清了。
也许,事实上,从没有人能真正看清过他。
这时,他忽然想起了黄芩。
韩若壁笑了,他想:这世上,若还有一个人能看清我,不该是韩若壁,而是黄芩。他之所以死死盯着我,严加防备我,只是因为,他瞧出了我是什么样的人。而他能瞧出来,则是因为,本质上,他和我是一样的人。
韩若壁在心里自问: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我才会对相识不久,又同是男人的黄芩情有独钟?可黄芩又是不是我所认为的那样?
他叹了一声,口中道:“只有天知道。”
心中却道:既然天能知道,总有一天,我也能知道。
小舟靠岸,韩若壁纵身跃上大堤,身形很快地潜入一片黑暗之中。
☆、第17回:显山露水维斗魁星乍现,飞剑惊芒七载道行尽消
尽道隋亡为此河,
至今千里赖通波。
若无水殿龙舟事,
共禹论功不较多。
黄芩所乘的客船正行驶在这条承载了文人近千年骂名,却默默地、不断地贯通着南北物资往来的大运河上。时值晌午,他走出船舱,驻足甲板,抬首望去,触眼所见的是水面上船来船住,穿梭不绝,头顶上天清日朗,浩荡乾坤。
气象极好,黄芩的心情却很是阴郁。看行程,再过几日就要到京城了,但解决问题的途径不但没有因此浮出水面,反而随着疑问的变多,更加无所适从起来。可以预料的是,如无特别建树,他此番上京查案必然和前次邓大庆一样,得不到任何结果。
要用什么法子才能查出林有贵的真实身份?
要用什么手段才能寻到江紫台这个人?
他脑中真是毫无头绪。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往京城去了。因为他坚信无论多么坚固的铁锁,一定有一把可以打开的钥匙;无论何等难解的迷题,一定有一根引向答案的线索。天下间没有做不成的事,只有没找到做成这事的法子的人。至于林有贵和江紫台的身份,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答案就在京城,只瞧他有没有本事找出来。
先前在船舱里憋闷久了,为了让头脑清醒清醒,黄芩才跑出来吹了一阵子河风,转身,他又矮身进去船舱了。
舱内,船客们有人闲聊,有人打盹,有人发呆,还有人由于晕船一直不太敢吃东西,可仍在不停地干呕。
过不多时,突然,大家只觉船身一沉,接着,好长一段时间没了响动,就好象停船靠岸了一般。
坐船的大多是赶市的商人、思乡的归客,都是算准了时日上的船,哪受得了行程无故被耽搁,所以一些性子急的已不约而同地挤上了甲板,涌向船头。黄芩也夹在这些人中,一起到了外头。
一个冲在前面的汉子,极其不满的对船工大声吆喝道:“好好的,怎的不走了?!莫非是想坐地起价?!”
船工中有一人摇头苦笑道:“老乡,瞧你这话说的,你看看周遭其他船,有哪一艘敢走的?”
黄芩退至甲板边缘,目光越过船舷,瞧见不但自己所乘的这艘船停在了一边,原本那些来来往往的各色船只,也都象被施了定身法一样,规规矩矩地停靠在了河道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