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息,护住下腹。可惜,她的内息已乱成一团麻,一番努力下来,收效甚微。
韩若壁也曾读过不少医书,略通医理,见她态度隐晦,不愿说明,且看样子并不似刚才对敌时受了伤,倒象真有什么旧疾隐患突然发作了一般,于是伸手强拿住她右手手腕,以食指、中指、无名指按压住腕上的寸、关、尺三脉,切诊了一会儿,明显觉得脉象滑动,如珠走盘。
微微一愕,韩若壁的目光落在姚兰芝的小腹上。
本来,他早就注意到姚兰芝的小腹,比一般人要鼓出不少,但因为冬日里裹着显不出腰身的厚厚棉袍,也没觉得鼓出太多,加上她行动矫捷如常,不似一般孕妇笨重不便,因而韩若壁只以为姚兰芝身为人妇,已非妙龄年华,是以身材走样,也没甚在意。可现在,他不得不问上一句:“姬夫人,你可是已有孕在身多月了?”
见被他诊出了喜脉,姚兰芝只得费力地点了点头。
韩若壁心中一动,不知触到了哪根脑气筋,更为有礼地搀扶住她,道:“想是刚才掷刀时运力过猛,伤了元神,进而动了胎气,待我以真气助你调息恢息,也好安定胎儿。”
哪想到他会如此热心,姚兰芝呆了一瞬,但因腹中疼痛,也顾不上别的,勉强道了声“多谢”。
接着,二人席地而坐,韩若壁依法运功一周天,替她稍加调息。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姚兰芝脸色转红,腹痛消除。
见她好转了大半,韩若壁又温言安抚了几句。
之后,二人站起身,再不停留,一并往堡垒而去。
堡垒内,黄芩仍旧坐在原先的那处角落里,如泥塑木雕一般,不曾挪动过一寸地方。乍看之下,此刻的他,似乎同韩若壁离开前没甚两样,连脸上严肃的表情都不曾有丝毫变化。但细看之下,只见那双清澈异常的眼睛与之前很是不同,瞪得大大的,直勾勾的,全神贯注地盯着堡垒的唯一出入口,生怕漏掉了什么似的,几乎一眨不眨。
过了很久,就在韩若壁跟在姚兰芝身后,从出入口步入堡垒时,也就在黄芩瞧见韩若壁的身影安然显现的一瞬间,而韩若壁还没来得及瞧清楚黄芩时,那双眼睛,刷的,闭上了。
想瞧见的已然瞧见了,心便放下了,眼睛自然也可以闭上了。
墙边,一直半躺着的姬连城,因为伤口没再继续流血,加上休息了很久,恢复了部分精气,在韩、姚二人进来前便悠然转醒了。但由于身体一时未能适应,他仍是躺着没起来。这会儿,瞧见姚兰芝步履沉重地向自己走来,姬连城立刻紧张道:“兰芝,你还好吧?”一边说着,一边就欲站起身,迎上去。
姚兰芝慌忙紧赶几步,抢在他起身前,来到身边,宽慰说道:“你放心,我没事。”接着,又轻叹了声道:“不过,孙爷为了救我们,已死在那个魔头手里。”
姬连城顿时又惊又悲,道:“这,这......倒是我们害了老爷子啊!”
他说的不错,若非在‘大树沟’时,他二人执意要接下这档买卖,孙有度断不至送了性命,‘威武行’一众兄弟也不必惨死戈壁了。
姚兰芝知他有伤在身,不适合情绪激动,自责过深,于是道:“开弓哪来的回头箭?这世上原也没有后悔药可卖,好歹已杀了那个魔头,也算替孙爷报了仇了。”
姬连城竭力坐起,用唯一的臂膀紧紧将姚兰芝护在胸`前,道:“不管怎样,只要你没事,就一切都好!”
说着说着,他夫妇二人越靠越近,小声言语,互诉关怀起来。二人间那不经意地流露出的深情厚爱,和各种各样亲密的小动作,着实令某个‘旁观者’艳羡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