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笑,道:“你也会有紧张的时候?”
黄芩一挑眉毛,道:“当然有,又不是神仙,怎可能不紧张不过,不常有就是了。上一次我的心跳得象现在这么快,已经是很多年前了。毕竟,如果那个科萨蒂真在这里,就意味着我们马上要同李自然再度碰面。你不紧张吗?”
韩若壁得意一笑,道:“说实话,我的心跳比平时还要慢一些。你说我紧张不紧张?”
黄芩耸了耸眉毛,道:“那就是和平时不太一样了?”
韩若壁‘嘻嘻’一笑,道:“你倒是奸猾,确实不一样。我的功夫比较特别,紧张的时候,心跳反而会变慢,和一般人的反应正好相反。”
黄芩‘嗤’了一声,笑道:“原来你也和我一样。”
韩若壁叹了口气,幽幽道:“其实,做我们这行的最怕犹豫。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像眼下这种原本已经想好了打算放弃,后来却因为各种原因又要继续去做的买卖,都是很不吉利的。”
黄芩胡乱地揉了一下他的脑袋,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种话,不是自己给自己添堵吗?”
韩若壁理了理头发,道:“昨夜,我做了一个梦,很不顺的那种,因此有了一种非常不愉快的预感。”不待黄芩出言反驳他,他已然又道:“不过,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我的预感一向不怎么灵验,只盼这一次也能保持一贯的水准就好。”
二人相视苦笑了一下。
这时间,钩索突然左右大力地摆动了几下。二人心知是王直已经爬上去了,在招呼他们也快些上去。立时,二人不假■
王直胸有成竹道:“这事太容易了。我摸上去后,先做掉几个‘红毛鬼’,然后抢来他们的火铳,点上火发一记,保管把他们全都吓一大跳。”
韩若壁嘻嘻笑道:“不够,那样的动静还不够大。”
王直微微一愣,道:“还不够大?你想怎样?”
从怀里掏出东西,韩若壁道:“我这里有几张‘离火符’,你全带上,到了船上,一旦把‘红毛鬼’搞定后,你就祭起‘离火符’,随便点一把火,崩管是烧了他们的帆,还是别的什么,总之保管叫那帮‘红毛鬼’瞧见以后急得屁股冒烟似地往船上赶!”
一番话,只说得王直眉开眼笑,连连点头。
稍后,韩若壁又小声地把祭符的方法说道给王直听,直到确信王直已经牢记在心,不会出任何差错后,才放心让他离去了。
王直贼溜得好似泥鳅一般,并没有直接穿过沙滩摸上船去,而是设法兜了一个大弯子,从侧面很远的僻静处下了水。之后,他从水里潜往科萨蒂泊在湾内的那艘大船了。而那几张‘离火符’,已被他用防水的油纸仔细包裹好了随身携带,倒是不惧被水浸湿。
黄、韩二人见王直已然下了水,也抓紧时机,趁着天上正好飘过一大片云彩,月光黯淡了不少的时刻,如同鬼魅般向那片礁石掠了过去。待二人隐藏好身形后,便焦急地望向那艘停在港湾里的海船。
在黑暗中等待的时刻,总是显得特别漫长,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就仿佛已经过了许久般难熬。
那艘船上仍然无声无息,没有任何异常。
韩若壁有些不放心地小声嘀咕道:“怎么回事?那小子可别嘴上无毛,办事不牢才好。”
黄芩一脸平静,双目中精光隐现。
此刻,他早已把腰间的百宝囊摘下来,系在胸`前。他的百宝囊里装得满满的都是青钱,特意放在胸`前是为了更方便地取用。看来,这一回,他已准备放手施展他的绝技‘爆裂青钱’了。
“‘小五哥’的年纪虽小,但已是‘五龙船’的当家人之一,你也不必太小看他了。”黄芩说道。
看来,他对王直还是颇具信心的。
又苦等了足有两盏茶的功夫,黄芩和韩若壁真可谓要望穿秋水了。蓦然,只听得‘呼喇喇’一声响,科萨蒂的快船上刹时间金蛇乱舞,火光冲天。红红的烈焰仿佛瞬息万变的群山,一时间千峰突现,一时间孤峰独立。浓浓的黑烟滚滚而起,声势骇人,好似夜幕中肆意乱舞的万千鬼怪,顷刻间把整艘船都占领了!
果然,火光一起便立刻引来了一阵大骚乱。
就见,远处那传出亮光的地方顿时传来一阵叽里哇啦的、‘红毛鬼’的咒骂声。转眼,那些原本在外面安扎下来的‘红毛鬼’全都前前后后,急急煎煎地奔向湾里的那艘船只而去。
群体作战,最讲究阵形,阵形散了,人再多也只是乌合之众,未必能站得了多少便宜。
目下,这一群‘红毛鬼’惊慌失措地奔向大船,哪顾得上什么阵形,腿脚快的冲在前面,反应慢的落在后面,队伍已被拖成了一个一字长蛇,恰恰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