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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节(2 / 3)

“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乌斯曼!”巴塞尔疯狂地大叫着,“以丹尔曼殿下的名义诅咒你,你会死无葬身之地!你一定会死得比我更惨!!”

巴塞尔吼到筋疲力尽,火折子快要灭了,他努力撑着墙,想要看看监牢内有没有别的出路。

牢内很简单,一张石床,一口枯井。

难道丹尔曼殿下已经……

巴塞尔拿着火折子小心地往井里探看。井底既没有尸首也没有地下水,但井壁和井底十分潮湿,说明这里在不久之前还蓄满着水。

这口井难道通往外边?巴塞尔的腿疼得厉害,血更是流得止不住,他再也支撑不住,摔倒在地,苟延残喘。

火折子忽地灭了。

寂静无声的地下忽然响起各种诡异的声响,像是有无数冤魂在絮语。巴塞尔抱起脑袋,想起死去的伙伴,想起那对他相视一笑的温厚的丹尔曼殿下。

他没想过他就这么失败了,忍辱负重、费劲千辛万苦,结果就这么轻易地败了。被敌人关在阴森恐怖的地牢里,既见不到殿下,也没有了同伴。

巴塞尔痛苦至极,一直哀嚎着,哀嚎着……直到那声音被无尽的黑暗吞没,再也发不出半点声响。

祭司塔,藏书库。

一排排粗犷的古董木书架就像巨人的肋骨保护着祭司塔数千年来的智慧传承。

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还能占卜未来的祭司塔在西凉就像是活神仙一般的存在。

乌斯曼觉得世人都奉他为神女的承袭者,但真正把控民间风向的还是祭司塔。

是“神”还是“魔”只需要祭司塔的一句话,他的身份就能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也是乌斯曼讨厌祭司塔的原因之一,他们的力量太强大也太神秘,什么都知却什么也不说,想要撬开他们的“乌鸦嘴”比登天还难。

不过眼下,乌斯曼要撬的是他们收藏的古石碑拓本,一摞摞用布匹拓印下来的石碑文字被整理得很妥帖,还分为祭

司篇章、农耕篇章、节气篇章等等。

乌斯曼正捧着一本祭司篇章,比对炎抄给他的古卷轴内容。古文字大多是图画一样的符文,一个字有时候是由一幅或两、三幅的图画组成,所以比对起来特别复杂。

“太阳……山……迎着……”乌斯曼仔细记下找到的词组,夕阳的余晖透过深嵌在石壁里的老窗洒满着古旧的桌面。

乌斯曼朝外望了一眼,书库外是祭司塔为数不多的露天花园。

但那里没有花,风格古朴的花坛里只生长着一些斑秃的绿草皮,很有可能还是野草,但已经是祭司塔里较为罕见的绿色了。

“怎么萎了?”兴许是那抹绿真的很稀罕吧,所以见它那副苟延残喘的样子,乌斯曼不禁想,“这些鸦灵术士都在忙什么,连这么点绿地都照顾不上。”

乌斯曼收回视线想要继续查找古文字时,他的眼前突然就浮现出一朵淡紫色的凤仙花。

那朵花水灵灵的,连绿叶都跟翡翠雕就似的,透着一股仙气,乌斯曼出神地望着漂浮在拓本上方的花朵,伸手去摘……

手变小了,不仅是手,乌斯曼的人也变小了,约莫六岁的样子。

他抓着那朵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凤仙花,往母亲所住的先知殿小步疾跑。

祭司塔里没有花,有的只是白色穹顶、灰色石壁以及黑色地板,像一位垂暮老朽,不爱那娇艳的颜色。

这朵凤仙花不知是那股风吹来的种子,飘落在乌斯曼所住的高塔外。接着就在窗子边上的石头缝里扎了根。乌斯曼发现之后就天天去看,给它浇水,待花儿长成,冒着可能摔下塔的风险,小心翼翼地摘下来,不敢用力捏,手指轻轻拢着跑去找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