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着,你子还舍得回来啊?”
钟跃民一进门,就被钟山岳阴阳怪气地责怪。
钟跃民舔着脸,笑道:“我回来看看您老人家啊,是不是?”
“哼!”钟山岳鼻孔里哼了一声,没好气地扭过头看自己的报纸。
钟跃民也不在意,看手在厨房里忙碌,“手怎么是你做饭哪?”
“钟伯伯不喜欢吃食堂的菜,我就专门儿给他做。”手道:“哥你也洗洗手,马上就开饭了。”
“好咧!”钟跃民笑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今算是有口福了!”
“我手艺比不上你!”手不好意思道。
“你肯定做的比我强,我都好长时间没做过饭了。”钟跃民道。
“那您也比我强。”手一边上菜一边道。
“强也没用,他老子到今都没有吃上过。”钟山岳冷不丁道。
“这事儿可不怨我!”钟跃民叫屈道:“您自个儿算算,您在家里吃过多少顿饭?以前是工作忙,后来没机会,现在是见我烦!”
钟山岳气得吹胡子瞪眼的,眼见着就要摔筷子,手赶忙宽慰:“晚上就让跃民哥给您做饭吃!以后一直都有机会。”
“今儿晚上我肯定给您做啊!”钟跃民接着道:“不过之后嘛,我有空做,您可不一定有空吃咯。”
“什么怪话呢?”钟山岳有些糊涂。
“今的光明日报看了吗?”钟跃民从包里掏出一张报纸,“头版头条,您看看?”
“哦?”钟山岳知道钟跃民不会那这事儿开玩笑,拿过报纸,戴上老花镜,仔细看起来。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评论员文章,跟您之前发的内参是不是有异曲同工之妙?”钟跃民一边夹菜一边道。
钟山岳也不言语,来回把文章看了好几遍,突然拍案而起,拿起桌上的电话:“于,赶紧安排车,我要出去一趟!”
“是!”
钟跃民隔着电话都能听见对面的回答。
紧接着就见到钟山岳换上正式的衣服,打理了一下头发,拿上包就要出门了。
“钟伯伯,您饭还没吃呢!”手端着汤碗,连忙道。
“等我回来再吃。”钟山岳丢下一句话就急匆匆地走了。
钟跃民不急不躁道:“咱们先吃饭吧,我爸今估计是不回来了。”
“发生什么事儿了?钟伯伯这么急急忙忙的?”手好奇道。
“他老人家马上就要日理万机了,你以后也不用费心给他做饭了。”钟跃民道。
“啊?”手更懵了。
“你之后就知道了。怎么样?收到录取通知书了吗?”钟跃民问道。
“收到了。”手有些害羞。
“哪个学校?”钟跃民来了劲。
“中国地质大学,学考古。”手道。
“考古?”钟跃民笑道:“那倒是蛮附和你的专长的。于北蓓呢?好长时间没见到她了,她考上了吗?”
“考上了,她被北京外国语学院录取了,学英语。”手回答道。
“嘿,那她还真挺厉害!”钟跃民高兴道:“那她最近在忙什么啊?怎么都没见她人啊?”
“她最近都在家里学英语呢,她以后要当一个翻译官。”
“当翻译官?那她还真挺有志气啊。”钟跃民问道:“那你呢?你有什么梦想?”
“我?”手想了想,“我就研究那些老物件儿,想知道我感知到的那些历史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有想法!”钟跃民赞道,“不定咱们家到时候就真成了考古学家了。”
“嘿嘿,我还差得远呢!”手道。
“你哪儿差了,谁要你差,你把家里这些东西给他摆出来,吓死他们!”钟跃民道:“你现在的收藏品我敢是全国第一!”
“那些都是你的。”手道:“要不是您出钱,谁舍得花那么多钱收这么老物件儿啊?”
“钱这玩意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花在自己喜欢的东西上面就值了。”钟跃民心有所感道。
“那您除了这些老物件儿,您的梦想是什么啊?”手问道。
“做一个脱离低级趣味的人吧。”钟跃民想了想道,“我就希望这辈子别为钱、为名、为权所扰,自由自在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