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瞧，这丫头的嘴啊都比四姑娘还厉害了。”六姨太太也不恼，这年纪大了，就是喜欢这些活泼生动的孩子在身边围着转。
“六姨这话倒是，不过这样也好，四姐虽然不在家里，但是倒也有个人陪着六姨说说话不是。”
于露笙接过路秉承给她剥好皮的橘子，掰了一瓣送到了嘴里，然后侧过脸看了他一眼说：“真甜。”
“你们俩总算是好了，这年头也不安稳，你看，大帅都已经走了这么长时间了也没有回来，你们夫妻两个人都还年轻，很多人情世故都还不懂。有的时候都不珍惜，走了，可就真的后悔也莫及了。”
六姨太太这些日子似乎更显得苍老了，虽然精致的妆容让她显得还是那样的年轻，可是眼角却已经渐渐就显得脆弱了，女人的脸上鱼尾纹出来了，就怎么也遮不住了。
“六姨，我看你要不跟我们去柳汀洲住段时间，我也不能经常来看你，你跟我一起去柳汀洲，我们俩儿倒也可以说说话。”
于露笙看着六姨太太眼睛里的落寞，转眼又看了看路秉承，心里突然间就变得很沉重。
“你这孩子，柳汀洲那是你们小俩口的生活，我一个老婆子过去凑什么热闹，我啊，现在就想安安静静的待在牡丹苑等着大帅回来，这里是他带我来的，就算走，也是要他带我走。”
只是后来，六姨太太再也没有等回大帅的手牵着她离开，再一次战役中，大帅牺牲了，被送回来的只有一罐子的骨灰，而这个牡丹苑，最后也不过只是变成了六姨太太最后的坟墓，她将爱留在这里，将自己的骨灰也葬在了这里。也许牡丹苑从开始到最后，都不过是继承了一个女人大半辈子的爱，大半辈子的人生罢了。
于露笙没有说话，有些感情她想她能明白，可是却不能说她就一定能看的透。
“好了，你们小俩口也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咱们就不说这些伤心的话了，来跟我说说你们最近过的好不好？秉承你可要好好的给笙儿调养身子，我可还等着以后抱孙子呢。”
“六姨。”
于露笙不好意思了，那个孩子她已经望尘莫及了，对于未来，她也不知道到底会是怎么样，如果有一天，她报了仇，跟着路秉承过上安安稳稳的日子，养几个他们自己的孩子，也许，这就是她这辈子最后的梦想了。
“你看还不好意思了。”
闲暇的时光总是匆匆，中午吃过了饭，六姨就泛起了睡意，先回屋子睡去了，说是晚上才有精神看月亮。
于露笙看着六姨逐渐就不再利落的步子，也不说什么。
一个要强的女人，不管是到了什么时候，都是要强的。
她跟着路秉承在院子里转悠着，似乎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那些花花草草依旧还是繁荣的，可是秋天毕竟是深了，冬天即将要笼罩这里的一切，谁又能躲得过萧瑟的忧伤？
“记得当初你刚来牡丹苑的时候，那个小嘴儿估计也是跟在四妹身后练习了一番，那可真的是伶俐的不得了，真不懂，当时我怎么就会对你这样一个小丫头那样的用情至深。”路秉承拉着于露笙坐在院子里的凉亭中间的石凳上。
“你瞧瞧，这丫头的嘴啊都比四姑娘还厉害了。”六姨太太也不恼，这年纪大了，就是喜欢这些活泼生动的孩子在身边围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