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待下去，恐怕就要引起这条路上执勤的公职人员注意了。
所以卢言谦忍着不舍，轻轻推了推苏小艾：“小艾？”
苏小艾保持着长期训练的警惕，被一推之后，眼睛条件反射地睁开。
但却只是睁开，依然没有焦距。
卢言谦只得碰了碰她额头，更加轻声唤醒她：“小艾，我是卢言谦。”
他希望他的名字，能带给她多少安心。
苏小艾慢慢地目光动了动，看向了眼前的卢言谦。
卢言谦对她微微一笑。
十分钟后，苏小艾已经听卢言谦说了目前的状况，她沉默了一下。
卢言谦目光闪烁说道：“所以，现在就要靠你了，小艾。”
苏小艾愣了一下：“我？”
卢言谦现在不能露脸，尤其是收费亭那么多监控环绕的地方，所以至少这段路，只能苏小艾来开车。
可苏小艾是个没驾照的人。
“只要过了这段最严格的路段，我已经通知了子岩，只要进城后你小心不被交警查车，我们就能避开。”
但终究还是冒险的法子，不过也只能这样了。不进城，什么都做不了。
苏小艾仿佛也下定决心：“好吧。”
两人趁着没人注意，在车里互换了位置，而卢言谦，已经把副驾驶座调整到正常角度，他自己则弯腰，躺在了后座的沙发里。
这样看的话，只要不是仔细搜查，就不至于发现后座上的卢言谦。
苏小艾握住方向盘，手心有些微微冒汗。
卢言谦看着她伤痕累累的手腕，忽然心里一痛，慢慢从外套的口袋中，抽出了手绢。
“手伸出来。”
苏小艾看了看他，见卢言谦抖开了手绢，轻轻地裹在了她手腕的伤处。
绢白绣花的手帕，衬着苏小艾白皙的手指，竟有种风雅的美丽。
卢言谦目光幽幽：“不会有事的。”
苏小艾怔怔看着他，忽然别过脸，耳根有些微烫。
车辆缓缓启动，终于一点一点靠近收费亭，收费亭里人看了车子一眼，“你好，一共一百元。”
苏小艾顺着车窗付了钱，对面的横杆慢慢抬起。
“慢走。”车子在注视下慢慢离开收费亭，进入了市区地界。
苏小艾胸口压抑着的大气，像是才一点点挤压出来，卢言谦温和的声音响在后座：“别紧张，就这样一直开，你的车技很好。”
苏小艾曾经十几岁就跟随家里学习过驾驶，虽然没有那个象征身份的本，也是个娴熟的老手。
她在卢言谦的安慰下，一点一点开车走在市区道路上，沉默的车里，四周，则是华灯初上的临海夜晚。
“你刚才说，你知道我爸爸在什么地方，是骗我的吗？”
苏小艾忽然觉得，看着眼前的灯影迷离，即便卢言谦是骗她，她也不再有那种绝望的感觉。
她不能回头，看不到卢言谦的样子，卢言谦也不能起身，两人只能隔着静谧的空气，近在咫尺，又仿佛远在天涯的互相陪伴着。
“不是骗你的。”良久之后，卢言谦幽然的说道，“我一定会带你去找到你的父亲，相信我，小艾。”
如果再待下去，恐怕就要引起这条路上执勤的公职人员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