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扫烟火尽,霰雪白纷纷,飞雪无垠,铁甲寒意更凛。
曾经恭顺磊落的藩王,此刻却披戴上银盔铁甲,挥剑阵前,气势恢宏。
俨然是要将王位上的亲生兄弟拉下高台,毫不留情。
但想要靠近皇城又谈何容易,王爷的千军万马刚到城外十里,就被一队兵马拦住了去路。
司马道身为藩王,又怎会不清楚建康城外层层叠叠严密分布的壁垒。
已经到了子脚下,这些兵马还不足以拦住他的百万雄狮。
杀过这些阻碍,踏着鲜血染就的杀路,司马道直冲到了皇城根下。
摧枯拉朽,势不可挡。
守在宫门外的是谢家的五公子,谢桑眠。
彼时桑眠披着件翠色的大氅,站在茫茫的雪景之中,少年风发,不出的英武肃穆。
瞭望门下万马奔腾,银盔上的红缨在这白雪皑皑的背景下红得耀眼。
桑眠是北府军的首领,面对一触即发的大战,他要做的就是守住司马家最后的防线,为路上赶来的援军争取足够的时间。
宫门阴森,少年淬了霜雪的声调沙哑而坚毅。
“王爷!到此为吧!”
马上的司马道听了他的话,唇角一挑,冷笑一声。
“谢家儿,你以为单凭北府军就能拦住我江州数十万大军?”
痴心妄想。
可活在这世上,谁又不为了心中的坚守,痴了一片心。
“城外的军队早已覆没,若你还想活,就打开宫门,迎我入宫。”
王爷将剑一指。
“待我登上王座,你继续做你的将军,荣华富贵,可你若是负隅抵抗的话,就休要怪我!”
“你居心叵测,还忘想攻进宫门!”
桑眠一抬手,城下铁甲一响,北府军整齐划一,齐齐指向王爷的兵马。
北府军的气势如虹,但司马道却像是瞧见了什么可笑至极的事,仰头长笑。
“无知儿,能耐我何?”
随着司马道手中染血的长剑划破冬日的烈风,大军攻上,声震九州。
登锋履刃,短兵相接,原本洋洋洒洒的风雪越来越疾,血也越流越多。
不出几刻,宫外已然血流成河,北府军上下奋起抵抗,伤亡惨烈。
其实眼下的这些北府军对司马道来,根本不足为惧。
只因北府军中骁勇的有大半被派去了宫里,和皇宫的禁军一起保护司马曜的安全。
所以当前桑眠的赢面根本不大,他只能尽力拖延,等待谢沉檠扶嬴和其他人带来援军。
眼前,这些热血沸腾的壮士为了保家卫国,在这个风萧雪利的日子,将自己的忠心交付在了庄重的宫门前。
桑眠身负重伤,盔甲也千疮百孔,起初穿着的大氅也早已砍裂,被乌红的大雪覆盖。
北府军死伤实在严重,但王爷的兵马虽也有伤亡,但依旧保持着另人恐惧的实力。
司马道在军前笑得猖狂。
“谢家儿,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如何?”
虽桑眠对司马曜没有什么忠心可言,但这场血战亦不是逢场作戏。
成王败寇,他深知这战场上的规则。
若今日真的让司马道得逞,那满朝文武,包括他在内,根本别想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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