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离去的方向,竟是原路返回。慕栖觉得齐昱彦有些莫名其妙,特意走了那么老远就是为了过来问这个问题,很在意么?
慕栖无奈的摇了摇头,又想起了慕易来。
“阿栖,你看什么哪?”
周锦的声音让慕栖猛然收回视线,远处两个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她竟然看了那么久。
“没事,就是觉得这个人有些奇怪。”
周锦嗤笑出声,“是挺奇怪的,别看他表面那样,实际上可是个深藏不露的,齐国公府也就只有他是个聪明的。”
“是么,阿锦你怎么知道这些?”慕栖觉得还是周锦比较奇怪,她怎么会知道齐国公府的事?刚才她还问那人是谁呢。
周锦耸了耸肩,漠然道“听别人说的啊,反正说的没错就是了。”
“好吧。”慕栖没什么所谓,上一世她和齐国公府的人没有什么牵扯,齐国公府如何与她无关,齐昱彦亦然。
......
“少爷,歇一歇吧。”
来回走了这么一截子路,齐昱彦此刻背后已是濡湿一片,腿上也没什么离去了,便依言停下了脚步调整呼吸,几番吐纳后感觉才好了些。
“连生,你说她真的是觉得我作的诗好吗?”
连生随身带着一方布垫,他将一旁的一块及膝的石头用手拂了拂,将布垫放好,一边扶着齐昱彦坐了,一边毫不迟疑的回话:“慕六小姐是个苦命的人,刚出生就没了母亲,胞弟还是个傻的,刚满一岁父亲就续了弦,小的以为慕六小姐是真的觉得少爷的诗好。”
“呵呵.....”齐昱彦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脸上终于映出了半分血色,“那算什么,不过各有各的艰难,我说她做什么,对她一个深闺女子来说,那就已经足够艰难不易了。”
“少爷您说的是。大夫说了您这病得好好将养着,不能太过忧思,小的斗胆还是劝您一句,不然就由着他们去吧,小的实在怕您撑不住啊!”
齐昱彦冷哼一声,也只有一丝气音不甚明显,“由着他们去才是死路一条,我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管....咳!咳咳!!”话还没说完,他已是猛地弯腰用帕子捂着嘴剧烈的咳了起来。
连生连忙替他抚背,一边悔恨不已,多少次了,他劝了也是白劝,可是他依旧没有死心,要是他不再劝了,那就真的没人劝少爷了。
良久,齐昱彦终于不咳了,擦了擦嘴角将帕子揣进怀中。
连生看着那染着血渍的帕子心头一慌,无措道:“少爷——”这一声已是带上了哭腔。
齐昱彦面无表情的挺直了脊背,“大夫知道会这样的,连药方都备好了,不要大惊小怪的。”
“是.....”连生红着眼应了。
坐了一会儿,齐昱彦才扶着连生的胳膊缓缓起身,却又是一阵眩晕,他无声咽下喉间的腥咸,难道真的不行了吗?可是,他还有那么多的事都没做完。
“少爷,咱们回亭子里去吗?”
“不了,就随处走走吧。”
......
此时日渐西移,阳光愈发暖黄柔和起来,天色暗了几分,连带着周围的景象也静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