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昨夜七小姐院子里扔出去一个人，奴婢的哥哥去看过去了，是珍儿。”绿萝在一边垂手说道。她说的有些急促，还带着些恐惧，“身上全是淤伤，额前还有一个老大的窟窿。”
慕栖放下茶盏，眉头已是不虞的蹙起，珍儿死了，虽然在她的意料之中，但是乍然听到这个消息还是让她心中一惊，身上泛起阵阵寒意，慕俪心狠手辣着实让人生惧。
“啪——”外间传来茶盏碎地的声音，程霏霏惊慌的跑了进来。
“绿萝，你是说珍儿死了？”
绿萝的胳膊被程霏霏拽的生疼，她连忙点了点头。
“真的死了.....”程霏霏的脸色顿时血色全无，她松开拽着绿萝的手，仿若丢了魂一样的愣在原地，嘴间喃喃，失魂落魄。
“阿霏......”慕栖的眉心紧紧拧在一起，欲言又止，她突然想起上一次程霏霏给她说的让她帮帮珍儿的话，虽然她认为自己做的没错，但是见程霏霏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她还是心生不忍了起来。
找不到可以安慰的话语，慕栖只能让绿萝先陪程霏霏回去休息。
慕俪让人赶紧把关着珍儿的那间屋子收拾出来，里面的东西一件都不留。
“真是晦气！”慕俪不屑的瘪了瘪嘴，没想到珍儿那个贱婢竟然会一头撞死在她的面前，真是把她吓了一跳。
“小姐，那间屋子已经收拾出来了。”莹儿进来禀道。
慕俪不耐的点了点头，决定去看看。
里面的东西已经被清理一空，地上的血迹也已经消失了，只是那面墙上还留有一些痕迹，让整个屋子都寒冷了起来，慕俪身上亦是寒意顿生，她目光一冷，吩咐道：
“搬个柜子过来放在这里。”
“是。”
珍儿死了，阿若也死了，怎么她的身边总是缺丫鬟，慕俪换了个手炉去了恭嬷嬷那里。
身边没有人可不行啊，莹儿是个没用的，胆小怕事又蠢笨不已，安排她做个什么都不行，还是让恭嬷嬷赶紧买几个小丫鬟进来才是。
莹儿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外面的寒冷不及她心中分毫，别人不知道，她是知道那间屋子之前关的是谁的，那一滩猩红色的血迹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她可千万不要落得珍儿那个下场啊。
在这个时代下人的命实在是卑微如草芥，毫无王法和公正可言，虽然她已是有了心理准备，但是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还不能完全接受。
慕俪不过才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姑娘，却如此心狠手辣，简直令人发指，年纪这么小就敢杀人了，等她再大些那还得了？这样的人已经不能简简单单用心狠手辣来说了，是目中无人是变态是心理扭曲，是恶魔......
阿奈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幅场面：程霏霏坐在床上双手抱膝紧紧蜷缩在一起，脑袋无力的耷拉着，不明的情绪在整个屋子里漫延。
在她的眼里，程霏霏一直都是精神抖擞活力满满的，从来没有露出这幅模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