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芯的面上依旧挂着笑，是那种淡淡的，美好的，阳光的笑。
“父皇，儿臣觉得大姐的提议很好。”
慕容月回眸，与顾芯的视线撞在一起。她轻柔的颔首。
顾芯还算知道分寸，像她那样的出身，怎么会懂琴棋书画呢？
给自己留点面子，是好的。
“这……”皇上犹豫。
“只是……”顾芯话峰一转，“多谢了大姐的好意，我虽出自农村，可却还勉强学了点才艺。”
“嗯，那就开始吧。”皇上发话。
顾芯站在了中间，小兰为她拿来了表演的神器——古筝。
她跟各位大臣颔首，席地而坐。
她可不是那在农村受苦的顾芯，她是现代人，是一个学了化妆术，会经商会弹古筝，钢琴等多种乐器的能人。
本来，在今天这样的场合里，一首欢快的曲子很好，但她就想弹悲伤的。
她心悲伤，便弹不出喜悦的曲子。
弹的是——答应不爱你。
“明明爱很清晰，却要接受分离，我只剩思念的权利。难过还来不及，爱早已融入呼吸，不存在的存在心底。”
“虽然很努力，练习着忘记，我的心却还没答应可以放弃了你，真的对不起答应了你不在爱你，我却还没答应我自己。”
缓缓的音乐将悲伤衬托，顾芯弹着弹着，想到了她与沐晨风的种种。
两个人没相爱多久，却因世事纷扰，分开了。
她还傻乎乎的以为两个人有在一起的可能，不愿放弃，默默的坚持。
可事实，总让她无奈。
对不起晨风，我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我对你的爱，我的承诺与坚持。
对不起晨风，我与你的路，终究不太平，我们的以后，不会是想象中的恬静美好。
沐晨风虽然听不出顾芯所表达，可曲调的悲伤让他控制不住的湿了眼眶。
芯儿演奏的这首，定与他有关。她所想表达的，就如同旋律的悲伤。
难道，他们真的不可能了吗？
顾芯弹着弹着，入了迷，眼泪在眼眶中回荡。
慕容月坐在原地，呆呆的看着顾芯，耳边，是她的古筝音。
毋庸置疑，顾芯的古筝真的弹得很好，很好。
不，这，这怎么会。
顾芯是从农村出来的，是不会这么高雅的乐器的。
但是，眼前的，是这么，这么的真实。
也许是顾芯这段时间捂着练习的缘故？
这一念头才升起，就被慕容月给死死的打死了。
这几天她有关注着顾芯，而且顾芯常在外，几乎回去都是睡觉的。怎么可能有时间练习。
但，但这一切……
皇上听着，脸色缓和了不少。
芯儿虽然弹的是悲情的曲子，可是弹得是真的很不错。
单单就这样听着，他就感觉有一种入了心的悲伤在徜徉，让他久久的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
铃妃则直接听得掉下了泪水。
她一直都很肯定，芯儿并非常人，知书达理聪明又能干，不仅仅是做吃的了得，才艺也定有拿得出手的。
只是，这曲调，太悲哀了。
她忍不住的想到了她未出阁的日子，以及……年少的那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