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知道,一口说了出来?”钟珑诧异道。
“鲁府是永明城的排名前五的富豪人家,鲁府闹出龌龊……不,钟兄弟我不是故意这么说,而是坊间都在流传。”
侯飞想到钟珑与鲁府的关系,脸色有些尴尬,“鲁家大少乱了纲常,欲对他爹怀孕的正妻不轨,总之话很难听。事情传遍全城,他的行踪不再是秘密,到处都知道了。”
竟然闹得这么大!钟珑眉头紧缩,脸色难看。
他知道人言可畏,鲁举倒是皮糙肉厚,不会在意这些,但鲁萍还是小女孩,就不知道能否忍受下来了。
拱手告辞侯飞,钟珑直奔永升客栈而来。
鲁萍一个人躲在客栈房中,看见钟珑走进来,虽然使劲地忍住不哭,但泪水还是流下来了。
“瑛娘她陷害鲁举,我都听见了。”
鲁萍哭道,“但是我向父亲解释,他怎么也不相信,不想听我说话,要赶鲁举出家门。我就跟着离开了,但是走出来之后,却发现没有带银两。”
“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钟珑笑着抹去鲁萍的梨花泪,“你是我的小娘子,以后跟着我……对了,鲁举呢?他上哪儿去了?”
“鲁举借钱去了。”
鲁萍答道,“昨天他一文钱都没有借到,今天若是借不到钱,交付客栈房租,咱们就会被赶出去。他去找过你,但是你不在。”
“我有点事情,出城去了,今天才回来。”
钟珑诧异问道,“鲁举不是镖师,每月都有银两,几天的客栈房钱都没有?”
“鲁举大手大脚惯了,镖师那点银两,每个月还不够他零用。现在父亲一句话,镖局便将他解雇,还倒欠一笔平时所支的银两,现在是两手空空,一文不名。”鲁萍叹道。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一名男子隔着木门说话,“鲁萍妹妹在里面吗?”
钟珑愕然,上前开门。
一名白衣儒巾的男子站在门外,正是鲁家的表亲张鸿,算是鲁萍的表哥。
张鸿看见钟珑,也是一怔,随即露出厌恶,“你怎么在这儿?我要与表妹说话,给我闪开!”
张鸿语气不善,要硬闯进来。
钟珑伸手抓了过去,张鸿侧身一闪,双手挽了一个圈,竟然架住了钟珑的擒拿。
嗯,居然是练过了?钟珑不由得一怔,在他记忆中,张鸿一心科举考秀才,不会拳脚。
“张某也练过一些,不要以为只有你,才会修炼武道!”张鸿话中透出狠戾,撩阴脚向钟珑要害踢来。
钟珑出手有分寸,不带力道。
看见张鸿踢来,才将一只手按在对方的脸上,稍微用力推去,砰!张鸿身躯向后倒飞而去,砰地摔在地上。
“原来是花架子,中看不中用……咦,你的脸怎么了?”钟珑突然看见张鸿的脸上,有一道痕迹,仿佛破皮一般。
难道是自己用力大了,将他的脸皮弄破了?钟珑心中疑惑,觉得自己的力道,不至于伤到对方。
张鸿手掌在脸上抹了一把,痕迹如污垢一般消失。
“鸿儿,你怎么与人争斗起来了?”张家婶娘从旁边走了过来,爱怜地扶起张鸿。
“婶娘,你也来了?”鲁萍上前招呼道。
“萍儿,你跟你爹闹什么别扭?快跟婶娘走,先去我家住上一阵子,容我与你爹爹慢慢解释。这客栈脏兮兮的,怎么能住人哟?”张家婶娘笑着走了过来。
“萍儿跟着钟珑,不劳烦婶娘费心了。”鲁萍向后退了一步,站在钟珑身边。
“你就是钟珑,萍儿订婚的男子?”
张家婶娘拉下脸,走了过来,“好好的儒门秀才,不去考取功名,偏偏要去做捕快,丢人现眼!”
“衙门里面有专门对付泼妇的惩戒,你若是放肆胡说八道,我就拉你回衙门。”钟珑沉声道。
张家婶娘一惊,脸上露出怖色。
张鸿一步上前,脸色轻蔑,“钟珑,你少危言耸听!二娘不用怕他,区区县城的小捕快,学府一根指头就压死他!”
“既然是学府的读书人,就该知晓礼仪,就请回吧。”钟珑看着张鸿,总觉得有些怪异,但又说不上来。
张鸿冷哼一声,与张家婶娘一起离开而去。
“真是不要脸!”鲁萍看着二人的背影,轻声摇头。
“你说他们不要脸,是何道理?”钟珑诧异了。
“小宗,亏你还是捕快,不懂察言观色?你没有看见这两人,贴得这么紧,关系肯定不寻常?”鲁萍悄声说道。
钟珑听鲁萍这么一说,顿时感觉两人动作姿势,确实有一点点不妥。
不过就算两人有苟且之事,又能怎么样?他又不是秉持道德纲常的老学究,对追查通奸,没有兴趣。他只想着刚才张鸿脸上的痕迹,那绝对不是污垢,但到底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