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子馥一愣，继而一笑：“好。”
赵子鸾一见顾楷尘走上去，又急又羞，忙别过头，扭手帕，心道莫要看到自己，可羞死人了。
直到二人走远，赵子鸾方抬头，正好看到踏步出去的黄韵文。
“文姐姐，你要去哪儿啊？”
黄韵文见是赵子鸾，本欲跟上去的脚一顿，走了回来，对于子鸾，她没多少敌意，虽然她误以为女扮男装的黄子馥是顾楷尘，不过后来得知后，就没谈求婚之事。
“没事，我看今日玉道宴很热闹，许多官家女子不常见，今日倒可多说些话。”
“我没心情。”赵子鸾无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脸红红的，道：“文姐姐，我先前求婚之事，威远候府说府内商讨一下，后来我得知了，就要去道歉。可是父亲说，堂堂将军府大小姐怎能被拒婚，还说要去找皇上说这件事，你说怎么啊文姐姐。”
黄韵文手里的杯子啪的一声落在桌子上。
“赵将军可去找了父皇？”
“没有。”赵子鸾脸皱在一起，一眼的不知所措：“方才听夕姐姐说，威远候府也觉得门当户对，想要答应，你说怎么才好！”
啪嗒一声。黄韵文拿起的杯子又摔碎在地。
天气晴好，渐热明亮，六角凉亭里，黄子馥随着落座，做了个请的动作。
“表哥，是想问我女扮男装为何要用你的名字吗，这件事是我没有妥善考虑，那日不像暴露身份，却没想，子鸾那个丫头……这件事我有错，表哥不用顾忌，生气便骂吧。”黄子馥率先开口，蒋自己所做之事说出来。
顾楷尘端端正正的行礼，说道：“我所问之事，并不是关于赵子鸾的，而是沈苏白。”
“哦？”虽有料到，黄子馥故意拉长声音：“沈苏白怎么了？”
“公主表妹你……”顾楷尘犹犹豫豫，说道：“你为何派人刺杀沈苏白。”
顾楷尘一副视死如归说完，亭中便一阵冷寂。
黄子馥的手，握紧，松开，握紧，松开，似乎思忖着如何说才好。
“表哥，出去游历可有见识？”黄子馥转移话题，问出了许久之前的一个问题。
顾楷尘皱眉，虽不瞒她避而不答，却依旧行礼端正：“上一次出去历练，天灾人祸，百姓疾苦，见识到了，其心境就不一样，回来后，文章写的更真实了。”
黄子馥心下点头，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写文章，须得让人感同身受，前世他就败在养尊处优上：
“那，表哥有几分确定可以拿到状元？”她问得直白。
“原是有，七分的，遇到沈兄后，不出意外，状元非他莫属。”
顾楷尘颇为唏嘘，这话原不改说，实在轻狂的很。
“何以见得？”黄子馥心里不安，紧接着问。
“沈兄的文章，我有幸拜读过，华而有实，才华倾绝，我是当真比不上。”
“表哥何必自我羞惭，这次秋围，不止比文才，还要过我父皇一关，父皇面前但有文才可不行，何况此前，父皇也曾多次夸你。”
“真的吗？多谢皇上夸赞。”顾楷尘俯身扬起嘴角：“这件事我听母亲言过，多谢表妹。”
“毋需多谢，你我本为兄妹，应该的。”黄子馥扬唇一笑，一双眼睛满是真诚。
顾楷尘原还因为顾楷尘之事心生芥蒂，此刻却是为她这句话暖就心花怒放。
“表妹举荐，应当的，此次秋围我会更加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