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江河看着他这副模样,眼神中竟无半点儿意外,仿佛早就料到了他会是这么一副情景一般。
他眼眸淡淡的看着白烷樘,再扫了一眼白烷樘抓着他裤管的那只手,布满乌黑色血管的那只手臂,他嘴角泛出冷笑,“好侄儿,下去见着了卿卿,告诉她一声,很快我便会送李寒月去见她的。”
他缓缓从白烷樘的手中抽出自己的腿。
白烷樘怎么也没有想到,白江河竟然是这么一副嘴脸,他仰起头看着白江河嘴角那一抹冷笑,眼中带着些不敢相信,而后却又呵呵笑了两声,“原来如此。”
这样的笑,他在白江河的身上看到过太多次了。
他父亲是白江河的堂哥,父母死后,他一直就呆在白家,从小他就会察言观色,尤其是白江河的一言一行,他太了解白江河了,也太明白他这种笑了。
计谋得逞后,虚伪的笑。
“你故意害我!”
“害你!”
李寒月一手劈开旁边攻击过来的行尸,对着张言恒他们开口道:“你们先走。”这白家虽然人多,只要白江河被他牵制住,他们几个对付白家人和行尸应该没有问题。
石弘文看了一眼李寒月,他知道李寒月现在是强撑着,可也知道她会有脱身之计的。
如今最重要的是带着艾恩离开这儿。
他一边顾着如棉花一样软绵绵的艾恩,还要对付白家人的车轮战,力不从心。
张言恒看了一眼石弘文,两人微微点头,张言恒一手抓着艾恩的肩膀,石弘文借力推了他们二人一把,血红色的鬼眼狠狠扫向四周的行尸,行尸一瞬间不动。
趁此,张言恒和幽幽两人一人带着艾恩一边,快速离开。
石弘文却立在原地不动,对付着行尸。
“走啊,你!”
石弘文一人把行尸和白家人全都拦在了另外一边,他背对着李寒月,听到她生气的话,一边打斗一边笑道:“你明知道我不会走的。”
“……”
李寒月咬了咬贝齿,眉目一皱,攻向白江河。
白江河正与白烷樘说话,闪身就躲开了李寒月的攻击,地上的白烷樘现在不仅仅是胳膊,脖子,脸上全都已经慢慢被乌黑色的血管给侵蚀了,他浑身的鬼气也渐渐的散发出来,整个人如同鬼魅一般课怖。
他被这从身体里如同针刺一般的鬼气给折磨的疼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可他的双眼却死死的盯着白江河。
是他害他。
他是故意引诱他让他学习这种邪术,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把完整的邪术交给他。
他……怎么就这么大意了。
只因为,他觉得白江河已经没有了白卿卿,如今能在白家依靠的晚辈就只有他了,他就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