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让我冷静吗？唤作是你能冷静吗？”我冲着电话咆哮。
“陈先生，你还想不想见到林夏衣？如果你想就停下来听我说！”刘岳的语气也显得不客气。
“……”
我拿着电话坐在沙发上，安静了一会，继续说：“我好了。可以了，刚才……抱歉。”
“陈先生，请你现在赶去重新办理护照和出国签证手续。直接飞到大阪来，我带你北海道找她。”
“你也知道她在北海道？”
“呵呵……”刘岳很诡异地笑了笑，“陈先生，世界大国的驻外使领馆机构可不是单纯的发发出国签证的观光机构呀！呐，我就点到这，其他的你慢慢去理解吧。”
“哦……”我大概明白了点什么。
脑海间一下子划过几部电影的海报封面：007、碟中谍、谍影重重……
“陈先生，你尽快吧。如果让林小姐父母和她的家族知道你要去北海道找她，他们很可能会通过跟国内一些部委领导的私人关系，阻碍你不让你出国。到时候就麻烦了。你还是赶快吧，而且，不要太声张。”
“好……”
我愣愣地挂了电话，长久陷入到沉思当中。说是沉思，实际上脑海里一片空白。
夏衣从未跟我讲过她的家族，只是告诉我她的母亲是一位贤惠疼爱女儿的家庭主妇，父亲是一位普通的通产省公务员。当时听了我不以为然，在中国，前面加上“普通”的公务员其实很习以为常，在街上扔块砖头都能砸到一个公务员。往马路上丢一排钉子都能扎破一辆公务员开的车子。
但是，在日本，就不一样了，我怎么会没发觉。唉，跟夏衣爱得太缠绵，让许多事都不知不觉间忽略了。
我还忽略了什么事？或者，忽略了什么人？
为什么，秦小桃突然对我冷冰冰起来？感觉很莫名其妙。
到了周一，我向部门请了个假，独自坐飞机前往广州办理赴日签证。在飞机场很巧，偶遇徐茜。
她正跟着一队空姐走在后面，心不在焉地跟一位机长扮相的男子说话。见到我，先是一愣，马上跟身边的人道歉一声向我这边走来。
“你好。”徐茜的招呼方式让我有点吃惊。
尤其是声音，很温和，比以前粗鲁又不友善的音调截然不同。虽然会喜欢，但是，依然不太适应。
“是你呀，你怎么在……”我发觉我问得很白痴，她穿着一身空姐制服，在身后拖着一个小拉杆箱，亭亭玉立站在那，不少男人稍稍对她侧目窥看。
“今天我要飞上海。你去哪？不上班吗？”徐茜问。
“我要去广州一趟，办理去日本的签证。”我说。
“去日本……”徐茜哑然。
“我跟那边认识的一个外交官说好了，他会帮助我。”我说。
“哦，那……你一路顺风。”徐茜轻轻笑了一下。
“我回来后请你吃饭吧。”我随意说。
“不用了，无功不受禄。”她轻轻摆了下手。
“什么话啊，你是怎么了？以前巴不得宰我一顿才高兴。”我心中升起难言的感觉。
“替你省钱去日本吧。如果你偏要这样，换我请吧。”徐茜眨了眨眼，转身离去，“我先走，回来见。”
“再见。”
看来，她真的长大了。
我很高兴。